薑菀笙麵前的本子,被一滴淚浸濕,爸媽最喜歡聽她講她們學校的興趣課了,聽到自己女兒學會了遊泳,還會打高爾夫,興奮地一個勁兒說,出去還要找機會炫耀。
儘管薑菀笙的原話是“最近有遊泳課,和高爾夫課”。
她並不怨懟家人的不理解,一個人也能細致地處理小腿上被球杆打出來的淤青,她隻會時常不滿足,不平靜,她可能要辜負他們的期望了。
薑菀笙以前再能考第一,接受的也一直是傳統教育模式,而這裡的教學內容,數學不會講函數,而是建模應用,化學不會講方程式,而是幾乎每節課都要去實驗室,英語更是全程注重互動,單詞、語法,以往需要她背的東西,在這裡隻會成為“累贅”。
書本,隻是輔助作用。
所以哪怕薑菀笙把課本翻爛了,還是配不上好學生的標誌,她隻能逼著自己調整,學會跳出課本,學會接受遠超教學程度的內容。
因為這才是她的生存環境。
其實一年下來,薑菀笙已經進步了超級多,現在把她放任何一個普通學校去,她也是個名列前茅還能對競賽內容做的得心應手的學生,她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學習方式和進度。
隻不過學校的成績排名,一直綜合了各個學科,還有數不清的課外活動,所以薑菀笙在班主任那裡的排名,才那麼靠後。
耳機裡還在放今天法語課上教的東西,這是最好的陪伴。
薑菀笙不喜歡學校的氛圍,老師之間,隻負責講課,至於學生要乾什麼,幾乎和他們沒關係,班主任眼裡更是隻有家世和背景,幸好他隻負責日常和行政管理,不然薑菀笙沒信心能學好他教的課。
她也不喜歡同學們之間無窮無儘的攀比,和各種勾心鬥角。
她知道他們之間階層的分明,還有各種小團體,以前,薑菀笙隻覺這些和她都沒關係,可自從蔣澤天和她說話後,她的生活漸漸變得不平靜。
薑菀笙一整個高一,都穿校服校褲,說她是土包子,在一群會打扮,光鮮亮麗又時尚的同學中間,並不為過,儘管長相如清水芙蓉,算得上好看,但整體很不起眼。
一直到夏天天太熱了,她才脫下了長褲,換上學校發的短裙。
她一直以為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因為班裡的女生從很早之前就穿自己的裙子了,她並不突兀。
可在學校的第一天,就引來蔣澤天的注意和調戲。
他誇她身材好,長得漂亮,問她要不要當他女朋友。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腿上,薑菀笙轉頭就走,可後來每天都能注意到蔣澤天在她斜後方一直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然後跟旁人說一句,“她腿好看啊,折起來應該不錯”。
薑菀笙不明白,為什麼就是這樣一件簡單的事,就能引來那麼多惡意,喜歡蔣澤天的女生們罵她虛榮,土雞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他不動聲色,就給她帶來了那麼多麻煩。
昨天在馬術課上她差點出事,也是因此而起。
所以在陸離誇她你穿裙子真漂亮時,她下意識升起戒備,她怕他也是那種帶著情|色的男性凝視,直到看到陸離眼裡真誠的讚美,以及拿她穿裙子和他做比較,才慢慢鬆懈下來。
呆愣良久,她也隻是說:“我叫薑菀笙。”
“謝謝。”
公交車門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