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相處(2 / 2)

這罰的真的不是她嗎?

就這種程度,連著哭那麼久,哭厥過去都是有可能的吧?

當然,這麼說或許是有些誇張了。但即便人沒哭厥過去,經曆了長時間的大聲哭泣,喉嚨還是會痛的吧?嗓子也會乾吧?眼睛還會痛吧?

張亦可越來越覺得受罰的其實也有自己——就是不知道原因。總不能是因為她不夠招人喜歡,不能夠讓她的母親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吧?那也太荒謬了。

張亦可本來就不想哭,現在卻被逼著硬哭,還一哭就哭那麼久……沒有比這更冤種的了。

但經此一事,張亦可也知道了,這確實是一種刑罰。

因為從她開始哭泣那刻,錢玉溪就沒有停止過哄她。

張亦可換位思考了一下,確定如果兩人身份對調,她真的會瘋——再過分一點,她引爆這個世界的心可能都有了——雖然現在也有一點。

哭了有半個小時,張亦可終於能夠停下。

之後兩人一直相安無事。

到了十一點多,錢玉溪給張亦可喂了奶,把人哄睡著,自己去做了飯吃。

張亦可醒來時,大約是下午兩點。

她和錢玉溪無聊地相處著,時間流速慢得像是蝸牛爬。

這樣過了有一陣,錢玉溪突然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張亦可沒多想,還本著無聊的時候有人能給自己提供情緒價值這件事,對錢玉溪在心裡淺淺地表示了一下感謝。

誰知錢玉溪開口第一句話,就讓張亦可心臟猛地一沉。

“從前有一對兔子夫妻,他們有三個非常可愛的兔寶寶,他們一家人在森林快樂地生活著。直到有一天,獵人來了。”

對於這個故事,張亦可不可謂不熟悉。

她已經聽了許多遍,從丁丹和口中,從張一口中。

她們都給她講過這個故事,相處的每天都講,每次一講就是好久,粗略估計起來,大約有半個小時。

現在,錢玉溪也在講。

張亦可直覺這是個重要信息,她努力傾聽,在錢玉溪一遍又一遍的複述中,得出了一些結論。

故事中的所有人物,在這個世界都是有指向性的。

兔子夫妻,指的是這裡的父母。

兔寶寶,則代表著他們的孩子。

獵人……張亦可思考了很久,也對比了很久,最後覺得,用不知名力量來形容他,比較合適。

而這整個故事,大概是在說由父母對自己的孩子執行的強回收行動。

隻要你那麼做了,你就可以活。

想明白這些不算困難,可張亦可卻很疑惑,就這樣一個故事,值得每天都有兩個母親給孩子講,一講就是半個小時嗎?

張亦可覺得她們未免也太閒得沒事乾了。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門鈴聲響起。

張亦可算算時間,知道下一個進來的母親是張一。

她有些期待和張一的見麵。

她能感覺到,張一對她的好,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由衷善意。

“兩天沒見啦。”和錢玉溪換了班,張一關上房門,走到搖籃邊,刮刮張亦可的鼻子,說:“好想你呀。”

張亦可現在的意識不再如同之前那般幼小,被她這麼一刮鼻子,感覺有些奇怪,甚至隱隱不太舒服。

“對不起啊。”張一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張亦可一怔,又聽到她問自己:“你生我氣啦?”

“我不是故意的。”張一說:“我還給你打了電話。”語落她自嘲一笑,“好像說了句廢話,打電話有什麼用,你又接不到。”

聽到這裡,張亦可知道了張一在為什麼而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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