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才錢玉溪在的時候,張亦可還是心裡發毛,那麼現在的她,心裡的毛已經猶如春天的楊毛一般,從根源處脫落,紛紛揚揚飄灑開來,並且後續供應還是源源不斷的。
偏偏這時候張一還問:“餓了嗎?要不要吃泡麵?”
張亦可哪還敢吃?
果斷搖頭,說:“我不餓。”
“那就先不吃吧。”張一看了看鐘表,“不著急。”
兩相無言。
氣氛相當尷尬。
張一皺了皺眉,問張亦可:“怎麼不說話?”
張亦可張張嘴,不知道能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思考許久,才憋出來一句:“有點渴了。”
“我給你倒水。”張一說。
“等等。”張亦可覺得自己還是應該保障身體能量的補充,問:“衝奶粉可以嗎?”
張一盯著她:“餓了?”
張亦可循著本能滋生的警示搖頭,說:“水沒味道,想喝點有味道的東西。”
張一點點頭,說“好”,接著去給她衝奶粉。
奶瓶拿過來以後,張亦可喝奶喝得奇慢,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是在故意拖延。
但張一沒有這麼想,她隻是笑著感歎:“真可愛。”
張亦可:“……”
這句話真的透著一種驚悚的感覺!
而且,以前的張一會誇她可愛,但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誇她可愛!
張亦可不覺得是因為自己心理作用,而是現在的張一,真的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仿佛變異了的恐怖感覺。
幸好喝奶的時候可以借著這個原因不用說話,張亦可多少有了一些心理慰藉。
但熬過這段時間以後,張亦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她隻好問:“還可以再喝一杯嗎?”
張一沒有拒絕,把奶瓶拿過去重新衝了兩勺奶粉,又還給張亦可。
張亦可繼續緩慢地喝。
這麼持續了三次以後,她終於憋不住要去廁所。
到了廁所,張亦可趁著不在張一視線範圍之內,緊急搜尋可以立刻拿來用並且絕對方便的武器。
但是不好找,一點都不好找。
張亦可視線巡轉完一圈,愣是什麼都沒找到。
沒辦法,張亦可隻能繼續找,並且不斷在腦子中提醒自己:不是非要找那些一眼就能看出來可以用做武器的,要不走尋常路,專門去看那些奇怪的,但用起來就是有用的。
抱著這種想法,還真讓她找到了。
洗發水。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玩意兒弄到眼睛裡麵,酸爽程度非同一般。
但洗發水體積太大,整瓶攜帶的話,不好弄。張亦可想找找有沒有小噴瓶,沒找到,不過找到了泳帽。
就是那個趙青山給過她的、花紅柳綠的泳帽,兩人還戴著那東西去了一趟孟饒家。
“……”
曾經對這東西百般嫌棄的張亦可,現在恨不能把它捧到天上去!
張亦可立刻把這東西展開,拉平整,在上麵擠了好幾泵洗發水,然後從左右兩邊開始向內側一點點折過去,接著上下對折,最後像疊被子一般,將左右兩邊合在一起,隻留出上方一個出口,方便她真需要這東西派上用場的時候,隻要用力一擠,就能最大程度成功且不浪費。
把洗發水泳帽塞進口袋,張亦可繼續找其它的。
洗發水隻能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