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兩隻手都開始發抖。
幸好求生意識依舊強烈,張亦可無論怎麼發抖,都還是沒有鬆開手中的筷子,始終牢牢緊握。
這次她跑進了屋子,拔下鑰匙關上了門。
她不知道張一是不是還能把這個鎖也砸開,但她已經沒有彆的地方可以去了。
張亦可縮在門後,聽著外麵的動靜。
幾乎是在她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張一就已經跟了過來,並且壓下門把手。
張亦可飛快扭動旋鈕,將門從內反鎖。
張一打不開門,在門外發狂地狠狠踹了一段時間,口中也持續不斷地爆發出尖銳的聲音。
“你為什麼不跟我走?!還拿棍子戳我眼睛?!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麼可能明天就會死。”
“我都快死了,還擔心你沒了我以後無法生活,所以才想要把你一起帶走,你到底為什麼不識好歹!”
張亦可聽得心裡直打怵。
為什麼張一會說,如果不是自己,她怎麼可能明天就會死?
還有,她明天就要死了嗎?
這兩個問題,張亦可都覺得非常匪夷所思。
在她的記憶中,有關於張一被記失誤的一切,隻有那一次吃泡麵的事情是和自己有關係的,張亦可非常因為那件事情而內疚。
那就是因為她的任性,才導致張一被記失誤。
她不為此做任何辯解。
但如果要說因為自己造成張一明天就會死的恐怖事實,張亦可不想認。
首先,三天前的夜裡,是張一自己無故消失,和自己沒有關係。其次,今天讓自己吃泡麵,也是張一不停逼迫,更和自己沒關係。
而且,一個人的失誤機會,遠不止這三次。
張一素日來的表現,完全可以證明照顧張亦可是她這一世接受的第一份工作。
那怎麼可能都是因為自己?
張亦可想不明白。
也想不通。
在她印象中,那道紅光隻出現了兩次,也就是兩次失誤,再加上那天夜裡的一次和今天的一次,一共四次。
那張一其它八次犯錯,又在什麼時候?
這一切都讓張亦可想不明白。
張一的控訴還在門外不斷地響起,踹門聲已經漸漸演變為又砸又踹,門的震動透過後背傳進張亦可心裡,一層層掀起漣漪,結合著張一已經發展為哭訴的那些話,讓人無法平靜。
“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麼對我?”
“你現在甚至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我說!”
“我對你那麼好,什麼都想著你,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是不是出事了,你快點回我一句話啊!”
“你回我一句話好不好,我很擔心你。”
……
張亦可喉嚨隱隱痛起來,似乎在無形之中,她已經回應了張一許多句話。
她想說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我也知道你是真的想殺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說你是因我而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你明天就死,但我不想和你一起去死。
隻是最後,張亦可什麼都沒有說。
她隻是縮在門後,轉過身,用手掌心貼著門,用那一點點的不值一提的力量,在門後麵推著、擠著,以防止張一說夠了突然砸鎖。
時間一點點流逝,速度緩慢,煎熬至極。
張亦可感覺過了好久,外麵的聲音才有了變化。
是張一突然的質問:“你來做什麼?”
聲調已經恢複如常,仿佛方才的一切從沒發生。
張亦可經曆了長時間的聲波乾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