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可無聊,坐在書桌之前,回顧這兩天的事情,條分縷析地歸納總結。
天光亮起之時,張亦可拿出本子,把自己歸結出來的東西一條條寫下來。
做完這件事,差不多到了上學的時間,張亦可吃掉一個麵包,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她試著去開門,門還是打不開,正準備從窗戶跳下去的時候,外麵響起了鑰匙擰動的聲音。
張亦可後退兩步,正對著門口的方向站立。
門從外麵被推開,外麵的人出現在眼前,是錢玉溪。
張亦可對她微笑,“早安。”
錢玉溪“啊”地大喊一聲,驚慌失措地跳起很高的距離。
隨後小兒啼哭,打斷一切。
張亦可愣了一下,看到錢玉溪身後的嬰兒車,她做出失落的模樣,問錢玉溪:“你有新的孩子了嗎?”
“我好難過啊。”
“原來你不愛我。”
錢玉溪:“……”
張亦可往門口的方向走去,和錢玉溪之間的距離漸漸縮短,到最後正正站在她麵前,“沒有殺掉我,你很遺憾吧?”
隨後離開,丟下呆在原地的錢玉溪。
小孩子的哭聲更響了,張亦可站在她旁邊,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軟軟的,輕輕一碰就陷下去一個坑。
張亦可抽回手,和她的手輕輕交握,“祝你好運。”
來到學校,張亦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紀梧的身影,她很需要知道紀梧現在的情況。
於是,張亦可沒有往教室去,而是站在學校大門口,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希望自己可以一眼看到紀梧。
很幸運,在她站在這裡三分鐘以後,紀梧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完好無損,滿麵紅光。
和張亦可的滄桑與灰敗形成鮮明對比。
紀梧同樣一眼就看到張亦可,她狠狠詫異一秒,跑著來到張亦可麵前,輕聲說:“沒事了。”
張亦可終於沒有保留地哭出來。
周遭人來人往,行走間偏頭一看,就繼續自己的路,隻是之後還是會有那麼一個瞬間,扭頭看過來,或懵懂,或好奇,或戲謔,或諷刺。
紀梧抬起手,拍了拍張亦可的肩膀,隨後沒有再離開,而是這樣攬著張亦可,帶她走到沒有人的角落裡——張亦可哭,紀梧就在一旁安靜地陪著,隻是每過半分鐘,就輕聲說一句:“沒事了。”
張亦可又哭了五分鐘,情緒終於好轉,她飛快地把狀態調整到最穩定的情況,告訴紀梧這兩天發生的一切:“我差一點就要死了。”
張亦可挑選著重要部分,一字不落地告訴紀梧,告訴她自己麵對著的強回收行動的所有細節。
“沒事了。”紀梧聽完以後抱住她,拍拍她的肩膀,“沒事了。”
張亦可“嗯”了一聲,“但是我可能回不去了。”
“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看到錢玉溪帶著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