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決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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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吟聲斷續響起,哀嚎陣陣。

張亦可在室內轉了一圈,沒找到繩子,從衣櫃中拽出一條圍巾和一條絲帕,絲帕塞進趙青山嘴裡,圍巾用來綁住趙青山雙手。

把圍巾尾端攥在自己手中,張亦可對著發抖到近乎恍惚的趙青山說:“趙老師,我希望您和我一起過來。”

趙青山精神已經渙散,聽不清楚張亦可說的話,隻能意識到她嘴唇翕動是在告訴自己什麼東西,於是茫然地跟著張亦可的動作而動作。

張亦可拽著趙青山走進臥室,看到了癱在地上的孟饒。

她身體蜷縮著,額頭青紫交加,血糊住頭發,淌到眼睛裡,隨著淚水一起,在臉頰上留下縱橫交錯的痕跡。身上的衣服皴亂不堪,褶皺四起,喘.息粗重無比。

孟饒左手手掌掐住自己脖子,手背上青筋爆出,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大力氣。可與此同時,她右手攥緊她左手手腕,狠狠地往下拖拽,在阻止她自.殘的行為。

在她脖子之上、手掌落下的地方,青色指痕鮮明,被攥住的手腕也早已沒了血色。

看樣子她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

呻.吟聲粗糙又沙啞,敲擊著在場三人的耳膜。

張亦可感到比方才更強烈的窒息感。那感覺,就好像她再一次回到了失足跌進河裡的時候。

手上突地一疼,握在手中的圍巾被抽出,張亦可艱難抽神,看到發著抖要逃開的趙青山。

他腿都無法站直,彎曲著、踉踉蹌蹌地、緩慢向遠離孟饒的方向挪動,頭上的“泳帽”在這時從好笑改為呈現怪異——簡單來說,就是他更像神經病了。

張亦可在自己太陽穴的位置控製極度重捶一下,細密的痛感蝕進心底,窒息感減緩,張亦可跑到趙青山麵前,伸出腳把他絆倒,重新把那截圍巾攥在手裡,扯著人回到孟饒身邊。

趙青山抗拒地要逃,可他這時的戰鬥力壓根敵不過張亦可,再怎麼樣都是無濟於事,隻能老老實實被張亦可拽過去。

這時,孟饒的呻.吟聲漸漸變弱,而後突然溢出笑聲,之後就再沒有任何聲息。

趙青山也不再如同剛才那樣恐慌害怕,身體隨著沒反應過來的慣性偶爾抖動一下,表情難看極了。

這時候再拉著他也沒用了,張亦可知道如果他要反擊的話,自己拉著他反而更容易受傷,索性鬆開圍巾尾端,隨便他想做什麼,自己則是繞到對麵觀察孟饒。

張亦可伸進口袋裡麵拿出刀,毫不避諱地給趙青山看到這一幕。他擔心也好,無所謂也罷,總而言之,張亦可把自己儘力武裝好。

她伸出兩指落在孟饒鼻側,孟饒呼吸已然停了。往下移動,手指貼在孟饒脖頸側邊,脈搏也停了。最後貼在她心口,同樣感受不到心臟跳動。

張亦可於是確定,孟饒死了。

這次是真的。

趙青山把口中的絲帕扯了下來,長歎一口氣,問張亦可:“可以了嗎?”

張亦可沒搭理她,掰著孟饒的雙手,試圖把它們從孟饒身上扯下來,但那實在太牢固了,張亦可沒掰動。

她抬頭看趙青山,趙青山飛快轉過頭,當沒看見。

張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