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覺得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徐明全和母親商量。其實他早就已經掌權徐家,可薑還是老的辣,遇見大事小情,還是要和母親商議。
徐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麵無表情的摩挲著手裡那串盤的溜光水滑的楠木佛珠,過了許久才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喻錚回來幾天了?想必司煬安排得不錯,按理也該來見見我這個外祖母了。”
徐明全一愣,立刻明白了徐老太太的意思。
司煬是個有野心的,在喻家當了這麼多年的養子,即便接手了喻氏也一直是備受壓製。
非要把喻錚找回來,多半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否則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朝徐家下手。
可喻錚身上到底有一半徐家人的血,輔佐喻錚的丞相也未必隻能是他司煬。
徐老太太隻說了一句話,可徐明全心裡卻是撥雲見霧,一片柳暗花明。
可即便如此,徐家在這件事上依然吃了不少的虧。
徐展亭監守自盜的事兒迅速傳遍了整個燕京,直接淪為了圈子裡的笑柄。
無奸不商,徐家想要吞並喻家並不算什麼丟人的事兒。可真正丟人的事,一大家子竟然敗給了司煬一個二十五歲的小青年。一群自以為是的老狐狸卻被一隻蜷著腿的小白兔戲耍了,還能有什麼比這個更有趣?
一時間,徐家人都沉寂下來不敢冒頭,而喻氏裡,那些其他人安插進來的眼線,也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可這也不過是垂死掙紮,很快就被司煬一個一個的揪了出來。
“司少,公關部這邊也已經乾淨了。”辦公室裡,秘書和司煬彙報最新成果。
“知道了。”司煬點了點頭,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順口問道,“喻錚這兩天怎麼樣?”
“小少爺那邊很好。管家說他適應的很快。”
“是嗎?”司煬不置可否,卻偏偏讓人猜不出他在琢磨些什麼。
係統:宿主大大您是在不滿意嗎?
司煬:對,隻是適應,進展太慢了。
可實際上,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喻錚的進展不僅不慢,可以稱得上迅速。
畢竟他是見過司煬的強大和優秀的。而司煬從某種角度來說,對喻錚也絕不私藏。
所以這些天司煬在喻氏的動作全都完完整整的通過管家或者家庭教師傳回給喻錚。越發給了喻錚一種壓力,讓他想要努力,至少未來和司煬一起出門的時候,不能給司煬丟人。
喻錚進步很快,一周前還不太認字,現在不僅認字甚至已經把小學的知識學完,開始學習初中的內容了。
而他發給司煬的短信也從原來有點幼稚的小學生流水賬日記,變得有言之有物起來。
“今天庭院裡的薰衣草開花了,我叫管家摘了些送去公司,我聽說這個有助於睡眠。司煬哥辛苦了,晚上要早些睡。”
“老師和我說了一個詞,叫授之以漁。我偶爾會覺得課程太重有點累,可今天看到這個詞,隻覺得感激。謝謝司煬哥一直這麼照顧我。”
“廚房的大師傅說晚上做好吃的,司煬哥回來一起吃嗎?”
而對於這種不再是毫無用處的內容,司煬偶爾也會給與一些有長度的回複。包括喻錚關於一些時事上的疑惑提問,司煬也能耐心的給與講解。
一來二去,仿佛真的建立了一段極其親昵的兄弟情。而司煬對喻錚的“重視”也讓喻錚在喻家老宅的地位變得十分重要。
即便司煬鮮少回來,老宅裡的傭人和教導喻錚的家庭教師們也並不敢對他有些許怠慢。
更何況,喻錚性格很好,愛笑懂事,還有種天然的體貼,很容易就被人喜歡。哪怕是知根知底的老管家都對他有了幾分真情實感的疼愛。
晚飯時間,今兒的海參不錯,大廚施展手藝,做了一道佛跳牆。
喻錚坐在飯桌前嘗了一口,頓時就被舌尖炸開的美味折服了。
放下筷子,他趕緊吩咐管家,“我聽說佛跳牆很補,司煬哥上班那麼累,這湯正好還熱著,辛苦您跑一趟給司煬哥送一碗!我估計他還來不及吃飯。”
喻錚對司煬的在意和信任顯而易見,那些不知道內情的女傭都被他這種兄控的屬性萌得心間發顫。可唯獨老管家看他的眼神都格外憐憫。
但他是司煬的人,自然不會有所提示。答應了一聲,轉頭去廚房要了個保溫桶按照喻錚的囑咐給司煬送飯。
就這樣,轉眼又過了一個禮拜,司煬依然沒有回來。甚至到了後麵兩天他連給喻錚回信息次數都變得很少。據說是去了國外談事兒。
然而理由再充分也藏不住其中的牽強。
“到底是養兄弟,總不會像親生的那麼在乎。”閒言碎語也多了一點。
喻錚敏感的察覺到了這種變化,但他仍舊忍耐。等到老師過來的時候,他詢問了一句,“您知道司煬哥什麼時候回來嗎?”
老師搖頭,“這個您可能得自己問司少。”
喻錚咬住嘴唇,終於想起了另外一件忽略了很多天的細節,“那您知道我的父母什麼時候回來嗎?”
老師答案依舊,“這個您也得自己問司少。”
接下來就是正常上課。然而平時聽課極其用心的喻錚這次卻忍不住走神。
司煬的突然出國讓他覺得十分不安,他甚至有種想要迫切要見到司煬的衝動。
努力挨到司煬回國的那天,喻錚掐著他下飛機的時間小心翼翼的給司煬發了個信息,“工作辛苦了。司煬哥,你今天會回來嗎?”
然而短信發出去了許久,卻像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喻錚捏著手機,猶豫要不要再發一條。就在這時手機震動提示。
喻錚打開屏幕,是司煬回的信息。上麵隻有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