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的司煬,明顯比平時要放得開。仗著自己年紀小,拉著祖母的手不放。
他這會剛十八歲,在老人麵前,仍舊是孩子,這麼軟著嗓子喊人,把祖母的心都喊軟了。
“你啊!”祖母坐在司煬的床邊,摸了摸他的頭,“誰灌了你這麼多酒,明兒真該好好打他一頓。”
司煬迷著眼睛看著她笑,像是有好多話要說,又跟說不出來一樣,最後,他磨磨蹭蹭的把頭挨在祖母身邊,漸漸的睡著了。
老太太看著他睡著踏實,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又過了好長一會,這才幫司煬蓋好被子,起身離開。
外麵,管家等在臥室門口。
祖母看見,示意他也回去休息。
“大少今兒是有什麼事兒嗎?”司煬醉酒實屬反常,管家也忍不住多問幾句。
“沒什麼事兒,興許是年輕人湊在一起高興吧!”想到司煬拉著她喊奶奶的樣子,老太太眼圈卻慢慢紅了。
“哎,您彆難過,大少和您親近,這是好事兒。”管家也是司家用老了的人了。
老太太所嫁非人,大半輩子都活在煎熬裡,直到司煬來了,才給她帶來些盼頭。
如今司煬掌權,該收拾該清理的也都料理了,分明就是好事兒。老太太更應該高興才對。
可司煬的祖母卻搖頭,“我是心疼這孩子。”
“生在司家,父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要顧著我一個累贅,孤零零的支撐到這麼大。”
“你看周圍的人,他可有和誰關係好些?”
“許是大少穩重,和他們合不來呢!”
“哎。”老太太也歎氣,“我倒是希望他跳脫些。”
“我一個老婆子還能活多久,就怕我走了,他一個人孤單。”
祖母看司煬看得清楚,雖然外麵人都說司煬這人沒有感情,可祖母卻明白,司煬隻是被傷得太狠,把一切都藏了起來。
否則,他又怎麼會因為自己對他那麼丁點的善意,就做到今天這個地步?
祖母是真心心疼司煬,也是真的在為他擔心。
怕他以後孤單,也怕司煬累了找不到人依靠。
可說到底,再擔心,司煬自己不願意,誰也逼不了他。
祖母搖搖頭,打算回自己的房間。
樓梯口,一個女傭上來問管家,“這外套不是大少的,要怎麼處理?”
老太太挺好奇,“不是司煬的?”
“嗯,這顏色和款式都像,可真不是大少的衣服。”
管家想了一會,“是不是打電話的那個人留下的?”
原本他以為是會所的服務員,現在看這衣服,倒像是哪家小公子的。
畢竟司煬穿慣的牌子,可不是一個服務生能夠承受的價格。
最後還是司煬的祖母吩咐道,“那就洗好了明兒給司煬送去,興許是朋友呢!”
於是,第二天一早,司煬睡醒了以後,就看見床頭放著的外套。
拎起來看了一眼,沒有什麼印象,可卻總有種微妙的似曾相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