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喻錚的臉,司煬突然覺得渾身上下都沒了力氣。
他是真的不再想看見喻錚,守著祖母過幾年安生日子,回頭錢賺的差不多了,司煬就打算撒開手了到處走走。
算起來,他一直忙忙碌碌連歇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幾乎每一天都活在算計當中,也挺沒意思的。
原本他還壓著不覺得,現在看見喻錚,過去那些事兒又一窩蜂的湧上來,鬨得司煬腦仁疼。
可偏喻錚還挺委屈,司煬話還沒說完,他眼圈就紅了。
“我想走來著,是你追著我過來的。”
司煬直接被這句話逗樂了,“我說喻錚,三番五次你往我眼前蹦Q,我又不是眼瞎。”
“欲拒還迎這招沒用,你要是實在看我不順眼,等我把祖母送走了一抹脖子,咱倆都清淨,你看怎麼樣?”
“你……”喻錚原本隻是要哭不哭,司煬這一句話,卻像是把他氣得狠了。
一口氣沒提上來,身體晃了兩晃。
司煬往後站了站,“碰瓷兒?”
喻錚靠著牆,半晌才勉強說了一句話,“司煬,我知道你膩歪我,我也著實沒往你麵前靠。”
“這會所是我的,這兩次都是巧遇。不光是你醉了我找人送你,就是彆的客人醉了,我也一樣送他們。”
“你昨天病了,晚上燒的太厲害,到底是司家掌權的大少爺。我廟小,你真出事兒了,我賠不起。這才得罪了。”
“司煬,我沒騙你,你彆誤會。”
“所以你那意思,是我自作多情?”
“不是……”喻錚現在隻覺得自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司煬病了一宿,他就跟著照顧了一宿。也就後來睡了一倆小時。
他原本身上就有點傷,窩到會館也是修養的。昨天傷了神,今兒又被司煬拿話擠兌,又氣又急之下,竟然晃了晃,直接暈了過去。
司煬開始還覺得喻錚是做戲,可眼看著後麵就是樓梯,真讓他摔下去,弄不好要出人命,趕緊伸手撈了喻錚一把。
這一下,司煬察覺出來不對勁兒了。
司煬燒還沒退,可喻錚這體溫卻比司煬的還高,湊近了,隱約還能聞見他身上的血腥味。
真傷著了?
司煬習慣的掀開喻錚的衣服檢查,果不其然,肩膀到胸口,橫著一道猙獰的傷口,約麼封了得有二十幾針。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動作太大,這會傷口有點開裂,兩處剛要長好的皮肉又撕扯開來,往外滲著血絲。
司煬沉默了一會,把喻錚的衣服放下,然後抱著人就往回走。
到了門口看見那大夫,還順口喊了他一句,“進來給他看看。”
大夫看他倆這樣也有點懵。
昨天晚上,喻錚還活蹦亂跳,怎麼聊著聊著,躺下一個?
可司煬自己狀態也不算太好,放下喻錚之後,沒過多久,高熱又燒了起來。
這大夫見狀,趕緊給司煬也用上藥。
這下好了,兩人兜兜轉轉,又折騰上了一張床。
不過這次不是炮丨友,而是成了病友。
一人一邊,一個左手一個右手,全都紮著針頭輸液。
司煬看了看兩人差不多的藥瓶,覺得自己這點藥多半比喻錚能先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