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拍了拍馮齊,“小齊叫人。”
“不叫!”
小輝媽媽端著兩杯茶過來,劉硯辭雖然嘴上說著不必麻煩,可愣是擠在沙發上坐下,順手又從茶幾的果盆裡挑糖果吃。
坐在地上的馮齊憤憤地看了劉硯辭一眼,叫囂道,“那是我的糖,你不許吃。”
被撥開的糖紙中一顆小小的糖正嬌豔欲滴,劉硯辭瞪大眼珠子,故意還將那顆糖往馮齊麵前湊了湊,問道,“是嗎?”
“是……”
這話還沒說話,馮齊就眼睜睜看著劉硯辭將那個糖塞進嘴裡,香甜的味道彌漫在口腔中。站在一旁的小輝眼看著這小孩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忍不住偏過頭笑出聲。
馮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坐在地上的雙腿蹬得更厲害了,可眼裡沒有眼淚隻有嚎叫。
奶奶忙站起來責備地看了一眼劉硯辭,給馮齊抹眼淚,“小齊不哭不哭,這裡糖果還很多。”
說看就伸手撈果盆裡的糖果,可劉硯辭這動作就跟慣犯似地先一步撈乾淨果盆裡的糖果,還硬塞了一顆給初白。
初白也不喜歡這孩子,第一次沒有反感他這種和小孩子搶糖吃的丟臉行為,欣然接受這顆糖,放在自己口袋裡。
可是麵對馮齊的哭鬨,初白覺得頭疼,“你和孩子計較什麼?”
“難道就因為他是孩子,所以我們就要寬容嗎?誰都是第一次當人,我乾嘛要讓著他?”
初白少見地沒有反駁他,嘴角甚至還有一絲笑意,“你們這種神棍不是都很和善的嗎?”
“人性本惡,孩子心性不健全,正因為如此,有時候惡魔能完全寄生在他們身上。”
初白嘴角一抽,“我看你身上寄生的惡魔最多。”
“你說對了,誒你怎麼看出我身上背著惡魔的?難道你也像我一樣能看見鬼怪?”
初白瞪眼,“你能不能少胡謅?”
“明明就是你自己說的,到頭來還怪我,女人心啊。”
馮齊眼睛死死盯著劉硯辭的口袋,過於激動怎麼勸也沒用,鼻子竟滴下一滴滴鮮紅的血,一滴一滴。
小輝奶奶大叫起來,“小齊,你又流鼻血了?你彆動彆動。”
初白出於醫生本能立刻蹲下,從桌上抽出紙巾幫馮齊止血,“小輝媽媽,有沒有冰塊?”
小輝媽媽也是頭一次見他流鼻血,“冰塊沒有,冰棍行嗎?”
“可以。”初白拿起冰棍敷在他鼻梁上,“你彆動。”
就這副樣子,馮齊還死死地抱著小輝的飛機模型。
小輝也被這一場景嚇了一跳,但他還是咬著下嘴唇說道,“你……把模型給我。”
“我不給。”馮齊也被自己的鼻血給嚇著了,這回是真的哭了,“我都流鼻血了,你就把飛機模型給我吧。”
小輝奶奶說道,“小輝,你是哥哥,比馮齊大好多呢,你讓著弟弟又怎麼了?”
馮齊見有人撐腰,也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道,“就是,你是哥哥,就一定要讓著我。”
劉硯辭蹲在地上,手肘敲了敲初白,“他鼻血止住了嗎?”
“很難說,我覺得他的凝血功能有點問題。”
“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