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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職之後的第一天上班,和之前上班無異,依舊忙碌,但初白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又多了些什麼,總之哪哪都不太習慣。
隻不過領導麵對自己這位得力乾將似乎也心生愧疚,所以沒有安排什麼忙碌工作,除了陸勝銘叔叔下午的那場手術。
初白早早地從醫院食堂出來,雖然醫院食堂的飯菜真的難以下咽,但她還是吃了個精光,畢竟下午的手術可是體力活。
“初醫生,你又來上班了?”
王霄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眼睛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憤怒、可憐還有一絲狡猾,初白雙手插兜,警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王霄,你來乾嘛?”
初白的眼角睨了一眼周圍,這個時間沒有到飯點,同事都在診療室,她因為有手術才先溜到食堂來吃飯,看來真是來的不是時候。
王霄伸手就要拽住初白的胳膊,“初醫生,你害了我老婆,你還能沒事人一樣來上班?”
初白側身一躲,麵無懼色,“王霄,醫院出具的報告很清楚,我並沒有錯。”
“你沒有嗎?”
“我能理解你痛失妻子情緒激動,但……”
王霄大怒,隻見銀光一閃,一把刀尖藏在他的衣角裡,“你理解我?你根本不能理解我。你當時如果阻止我老婆離開,她就不會死。”
初白下意識地捏了捏口袋裡那道符,心中又罵劉硯辭這人怎麼這麼烏鴉嘴,那雙靈動的眼睛盯著刀尖,她想出手奪過那把刀,但耳邊記起劉硯辭的囑咐。
昨天她酒足飯飽離開廣濟堂時對他表示自己明天開始複職,那個神棍麵上看起來倒沒什麼不樂意,隻是初白覺得他神色一頓,隨後淡淡來了一句,不要和無畏的人做過多爭辯。
初白不明白這神棍沒由來的這麼一句什麼意思,扭頭問他什麼叫無畏的人?
那個神棍沉默了一會,笑吟吟的嘴角收斂住,目光清澈朝她走來,無比認真地答道,就是你感覺他身上可能被某種可怕但又看不見的東西控製住的人。
初白看著眼前的王霄,覺得他雖然臉依舊是同一張臉,但並不像最初來看診時愛護太太的丈夫,此刻的他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是劉硯辭的一句話,她便放棄了危險動作。
該死的,她怎麼也跟劉硯辭一樣膽小起來了?
她接著問劉硯辭如果撞見這種人該怎麼辦?劉硯辭答,打不過就騙,騙不過就跑。
初白沒好氣地懟道,你以為我跟你似地。
此刻初白真的跟他似地。
“你冷靜點,王霄。”眼珠一轉,她態度誠懇地說道,“是,我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樣吧,我帶你去我們院長辦公室,你再向他投訴我怎麼樣?讓他給你賠償。”
賠償二字聽得王霄眼睛一亮,初白知道這才是他的目的,見人遲疑了一會,就這片刻功夫讓初白有機可趁,轉身就逃。王霄緊追幾步一把揪住初白的衣領。
初白身形嬌小,感受到身後一股邪氣的力量怎麼都掙脫不開,她敏捷地甩脫自己的外衣,逃進住院部大樓,她回望王霄並沒有追過來。
初白低下頭一摸口袋,手機和那道符都在上衣口袋裡。
“初醫生,初醫生。”
初白一怔猛然抬頭,受了驚嚇的那雙柔弱無助的眼睛撞進陸勝銘的心裡,原來她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冷冰冰,那隻是她的偽裝。
陸勝銘說道,“真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沒有。”
“你是來給我叔叔做術前準備的嗎?”
初白見人沒有繼續追進來,才茫然點點頭,又恢複醫生麵對病人時的那模樣。
“我叔叔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