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徐絮?’
這邊聲音一出,周圍許多人的目光都掃了過來,有些是單純看熱鬨,但也有些人是真心想要看看徐絮究竟長什麼模樣。
而之前一直在笑的童生們,卻有些震驚。
回過神來,有人開口:‘若不是,卻惡意頂替,怕是要毀了前途。’
說話間,老師們也都走了過來。
他們倒是沒有偏見,隻是徐絮看上去年紀太小,與他們想象中有所不同,便有些小小的懷疑。
最先開口的,就是監考徐絮的那位彭夫子。
問的不是什麼格外偏的問題,隻是問了徐絮當時寫的文章,畢竟彆的可以作假,但當時學子們寫的文章,卻都是獨一無二的。
這個問題對徐絮來說也格外簡單,沒有猶豫太久,她便給了答案。
彭夫子作為閱卷老師,一邊聽她說話一邊點頭,等到她要說完的時候,眼中就多了幾分欣賞。
就在這時,站在旁邊的童生卻並不死心,立即拱手告狀:‘夫子,當時我們與他說論語,他明明身受宰予影響……’
此次考試事關重要,學子們都希望能得到機會,這些童生自然也是如此。
輸給同為童生的學子,或是輸給十裡八村有名的學子並不丟臉,可要是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稚童,這真的讓人難受。
更何況,他們還跟徐絮有所紛爭。
幾個童生一五一十將當時的情況下說出,他們的記憶不錯,又有彼此的記憶作為補充,到最後,基本將當時的對話都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他們著重說明了徐絮受到宰予的影響頗深,所以如果她在寫‘孝’的時候能通關,說明她不誠心。
言下之意,是希望彭夫子再考慮考慮是不是要讓徐絮進入私塾。
彭夫子聽著,也將目光落在徐絮身上,見她神色淡定,忍不住詢問:‘你不怕?’
徐絮聽著,神情不變,開始她的狡辯,不是,論理,開口就是《論語》中的至理名言:‘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她心裡當然是不怕的,要是因為她用宰予懟贏了這幾位童生,得到麵前這位彭夫子的不喜,那這位夫子,她也不喜歡。
雖然在《論語》中,讓宰予出名的是著名的‘朽木不可雕也’以及那段服喪三年的對話,聽著好像都不是什麼好話,但也不能改變宰予是‘孔門十哲’之一,甚至在後世還有追封,可見宰予的地位。
麵前這位彭夫子雖然以‘孝’為重,卻也不會去全盤否認與他意見不同的聲音。
如果是學子的試卷,那他作為閱卷者,肯定是以他自己的主管想法為主,可提到宰予,那就算是他,也是沒有資格置喙的。
徐絮每天在學習空間裡麵對的都是曆史上聲名顯赫的老師,開始還有緊張,後麵早已能狀態如常,如今對著彭夫子,自然更不會怯場,反而在他的注視下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
話裡話外,不外乎是繞著‘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展開,言下之意,她是一個極其喜歡學習的人,所以她願意去學不同人的思想,每個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問題自然也會有所不同,她當初在跟這些童生討論的時候,是完全站在宰予的角度,那當然要從那個角度出發辯解。
而在考試的時候,她覺得可以換一個角度去解題,算是她的思想,要說她是故意為了討好老師要那麼寫,她肯定是委屈的,畢竟解題思路千千萬,她不過是挑了兩個合適的角度解題罷了。
反正她是絕不可能承認討好老師的。
更何況,作為學生,思維故步自封怎麼能行?
麵對自己所說的話,徐絮是理直氣壯,所以展露在眾人麵前的態度,她也是理直氣壯,反正又沒有人能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既然是按她說的來聽,她當然要說對自己有利的。
她長篇大論說著話,完全沒有注意到彆人的表情,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周圍人的驚訝。
直到她說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好!彭夫子,這學生若是你不要,我可要了。’
‘是極是極,這學生的狀態頗有先賢風範,可惜並非在我處考試,不過這學生思想確實偏百家,與彭夫子有些差異,不知彭夫子可否割愛?’
兩個聲音先後出現,在眾人疑惑的狀態下,旁邊很快就有聲音給予解釋:‘是另外兩家私塾的夫子。’
竊竊私語聲傳開,或豔羨或震驚的目光出現在周邊人的眼中。
……
學子易得,有天分的學子卻不易得。
更何況徐絮肉眼可見還小,哪怕是最差最差的情況,她也必定能考上秀才。
而這時候的私塾,也是有‘業績’要求的,隻有‘業績’好,才能吸引更多學子進入私塾。
徐絮的初次登場,同時吸引了三家私塾的注意,而這三家私塾又有些小競爭在其中,他們自然是想儘辦法想要讓徐絮選擇自家私塾。
到這一步,那幾位童生的想法已經沒有人在意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落在那幾家私塾的夫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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