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黎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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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慍跪坐在老家主的房門口。

老家主年紀大了,睡眠時間總是特彆的長,經常話還沒說兩句就回去休息,黎家誰也不敢打擾老家主休息,隻敢在門口候著。

兩位氏族叔叔負責守在門口,在幾個小時之前,黎慍就受著兩人眼神的壓迫。

他低垂著頭,儘量忽視這種睥睨眼神。

這兩日黎慍在房間反複觀看B級異洞的視頻錄像,越看越能理解當時薑醒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一個雛鳥判定不了罪責的殺人犯,對整個社會都是危害。

視頻裡那個純白體質的男人他私下調查過,但是沒有什麼進展,很多部門他都無法涉及,隻能來向老家主討要一個指令,方便繼續調查下去。

房間裡,老家主身著華麗的家主袍,盤腿坐在席團上。

他的正前方掛著一副老舊的八卦圖,兩把銅錢劍相交於八卦圖上,整個房間充斥著中式恐怖的氛圍,昏暗無比。

老家主起卦時會點上七根蠟,龜殼裡放有幾枚開過光的古銅幣,三卦結束,一件事的因果禍福就能占卜得明明白白。

門外,黎慍隱約聽見房裡有動靜,微微掀眼瞧去,就看見兩位氏族叔叔對他的眼神責令。

“看什麼看!低頭!”

黎慍垂下眼,臉上沒什麼表情。

幾分鐘後,房間裡傳來老家主蒼老嘶啞的聲音,大概率他的起卦已經將黎慍這次的來意算得清清楚楚。

“放他進來吧。”老家主說。

聞言,兩位人高馬大的氏族叔叔這才讓開一條路,為黎慍開門。

黎慍撐地起身,五個小時的跪坐讓他的雙腿有點發麻,他隻能用力繃緊起全身,穩住步伐。

他剛走到門口,其中一位叔叔就抬手攔他,警告他不要超時:“老家主身體不好,你隻有五分鐘的時間。”

黎慍沒有回應,麵無表情邁步走進,男人的手收得慢了些,被他直接撞開。

房門關閉,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他聽見男人在他背後狠狠啐了口痰。

老家主打開燈,房間豁然明亮,空氣還帶有蠟燭燃燒過的味道。

黎慍跪坐在席團上,欠身麵對老家主。

不等他開口,老家主先打破安靜:“你去過界外了?”

他注意到黎慍的兩隻手,指尖都殘留腐蝕過的紅痕。

明眼人都知道,隻有界外的土壤會產生這樣的腐蝕,毋庸置疑,黎慍接觸過。

黎慍沒有隱瞞:“是。”

老家主:“為什麼?”

黎慍下意掃了一眼破潰的指尖,旋即收進袖口,沒有回答。

老家主也沒有繞彎子,直接說:“就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

黎慍很坦然:“是。”

老家主:“一個判斷為汙染物的人,三日前已經處死,即便你調查出真相能有什麼意義?”

黎慍眼眸微動,兩拳在衣袖裡攥得泛了白:“老家主就不奇怪嗎?一個屢次完成S級異洞任務的指揮官,怎麼會在一個B級異洞裡受到汙染?”

就連當時被劫持的初淮,在腿部傷口和肩部傷口都暴露在汙染的環境下,現在都能安然無恙在隔離室。

可是薑醒卻受到汙染,還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這件事就不蹊蹺嗎?

聽罷,老家主慢慢掀起眼皮,蒼老的臉上現出一對犀利的鷹眼:“如果我說不準呢?”

麵對老家主的威儀,黎慍並沒有半分退讓,這是他離開黎家前和老家主達成的交易。

他保持著跪坐的姿勢,緩緩挺直身體,眼眸冷得像一汪化不開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