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印證雛鳥的這句話,夜風刮過,沈幽不自覺就裹緊外套。
她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情緒,挺複雜的,很難相信剛才自己差點就在這隻鳥的判定下被執行槍決。
警方的公職人員尚且被這樣對待,不知道雛鳥有意隱藏的那部分,會是一座多麼壯觀的冰山。
正想著,背後突然傳來女生清麗的嗓音。
“沈課長現在心情如何?”
沈幽側目,看見一個學生打扮的女生坐在她背後的長椅上,披散的長發擋住了臉。
路過的人看起來,兩人就像互相不認識的行人坐在這裡歇腳,不會注意到此時她們正在交談。
沈幽嗤了一聲:“殺人犯來找警察做交易,有點意思。”
薑醒臉皮挺厚:“你就說你出沒出來吧。”
沈幽:“……”
還挺狂。
她忍不住多看女生一眼,雙眸亮起數據分析的冰藍色。
視野中,女生下半身有活躍的全息電粒子纏繞漂浮,證明現在肉眼可見的這部分模樣是投射影像。
薑醒察覺到這道目光,挑了下眉:“我幫了沈課長這麼大個忙,你居然還在審視我。”
“……你不知道殺人是犯罪的嗎?”沈幽質問她。
“我可沒殺人,沈課長有證據嗎?”
薑醒悠然向後一靠,笑了一下:“這件事怎麼說也賴不著我頭上,我隻是傍晚時分見義勇為救了一名小警官,是小警官擔心他的上司,請我幫忙找個機會放他的上司出來的,如果警方非要追個責的話,我頂多算是那位小警官雇的殺手。”
薑醒早就想好了脫身計策,如果沈幽不領今日這份情非要把她抓進警局,她就準備用這番話來應對警方,將溫廷也一起卷進來。
畢竟這場殺人案最後的受益者是沈幽,她的這個邏輯也是合情合理。
到時候,這場案件的幕後真凶也就變成了倒黴的溫廷。
溫廷這個小助手的命留不留得住,完全就看沈幽怎麼選擇了。
沈幽沉默一會兒,女生是意料之中的難對付:“說吧,你到底想跟我交易什麼?”
“我想讓沈課長給我在檔案裡登記個身份。”
薑醒現在心臟裡雖然有了井,但在生活區裡還是缺一個正式身份,相當於沒有入檔案的黑戶。
警署負責管理生活區居民的身份信息,她想找沈幽行個方便,將準備好的信息錄用進去,方便她後麵應聘進入異洞調查機構。
沈幽對女生越來越不放心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要是放她這麼一個定時炸彈進入生活區,不知道會掀起多少波瀾,沈幽不敢輕易答應。
這時候,廣場屏幕上響起歡快響亮的樂曲,兩人交談有了短暫的停止。
一曲結束後,薑醒才又接著開口。
她緩緩起身麵對沈幽,目光移向視頻裡反複出現的金色雛鳥。
“這你彆管。”薑醒冷漠的嗓音從頭頂瀉下,“我隻希望沈課長重視這場交易,畢竟我還可以再幫你一次。”
沈幽有意調整坐姿,身體靠後:“什麼意思?”
“上麵應該給你規定了查案時間吧?相信這就是你的死亡倒計時了,不過,我還可以再救你一次。”
薑醒把這件事看得很透,得罪雛鳥的後果她再清楚不過——這個世界是不允許任何反叛者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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