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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傳來一股熟悉的眩暈。
再睜開眼時,江許看到自己的身邊依舊沒有朝煜的存在,隻不過……她周圍全是人。
進了地獄,這些人真的是人嗎?
她不動聲色的觀察周圍。
她所處的地方是一間寬敞的教室,兩邊都拉著深綠色的窗簾,厚厚實實地遮擋著外麵,透不進一絲光,教室裡麵開的燈帶著一些昏黃,印在牆壁上,照出部分人影。
……影子?
如果是鬼的話還會有影子嗎?
好像也有。
上把……不是,上一次的3號好像也有,還能在有形和無形之間切換。
江許念頭一閃而過,微低著頭,餘光卻在掃周圍貌似是她同學的人。
掃了一圈,她在想,好逼真啊。
這些低頭奮筆疾書的同學好像真的有在認真讀書,頭不抬,手中的筆也不停。
看了一圈,江許垂眸轉著筆,有些明白朝煜當時說的話了。
首先,這些所謂的同學模樣都如正常人一般,不像5號當時披頭散發渾身血腥看起來就像個鬼,他們的動作和神態都非常自然,有些甚至還在小心翼翼地交頭接耳,微不可聞的細聲碎語。看起來也就15、6歲那麼大,看了一下試卷題,應該是初二。
其次,這地獄很有意思。跟上把不同,她現在身上穿的衣服已經變成了校服,可能是因為有些瘦,這貌似均碼的校服有些鬆鬆垮垮的掛在她的身上,袖口被她學著像其他人一樣挽了上去,露出白潔的手腕。
最後,雖然沒有實際證據確認這把是單人還是組團,但她個人更偏向於這一次應該還是單人本。單人本不是說這場就隻有她一個,就像按摩店一樣,可能有好幾個人一起參與,但是目標卻是隻有一個:殺死鬼怪。組團的話,她目前的理解還是得有組隊卡。
而像這種場景,鬼怪肯定是有特殊性,不可能隨便逮著一個就殺通關。
況且……
江許一隻手托著頭,另一隻手在桌上的試卷上隨便劃拉了兩下,整個身子就有些偏側了過來。她的視線輕飄飄,在中間間隔著幾排的斜側後方的男人麵前一掃而過。
朝煜說的是對的。
在第二個世界遇到的人,跟上把完全不同。
這個男人,跟她一樣,是地獄……玩家。
江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們這群外來者,赴死者?行走穿梭在兩個世界的使者?
赴死者太悲觀,使者又太抬咖,她覺得還是稱呼他們——
以生命為通關代價的玩家吧。
說回男人,其實他偽裝的很好,現在正在埋頭苦寫,遙遙來看試卷上的黑跡應該是裝的很努力了。
隻是他在剛到的時候眼睛微亮了一下,即便隻有短暫的一秒。
糟糕的是,剛好被江許看見了。
如果是組隊的話,那他很顯然會去觀察周圍,起碼在死亡率這麼高的地獄中,有個同伴會比單打獨鬥要來的更安全一些。但是在除了一開始的眼神微亮外,他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反而是在儘職儘責的扮演一名學生。
江許從不懷疑自己的觀察,他這樣的反應讓她下意識的想起了上一把中佐藤春秀脫口而出的話。
……副本經驗嗎?
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