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饅頭的數量,依舊沒變。
對麵商戶的公子和書童依舊是常客,但不再是第一個。
竹器店和笑料店的老板想籠絡小饅頭,更為了抓住小巷這一天裡絕無僅有的客流,早早地開了門。
他們打著哈欠,也來排隊,可是小饅頭忙得開不了口,他們剛想搭訕幾句,後麵的顧客就催促了起來,不得不趕緊抽身。
小饅頭這個人在城裡也有了些名氣,每次她在街上舔糖人的時候,總能碰到幾個客人跟她打招呼。
“生意這麼好,多做一些饅頭唄。”
小饅頭點頭笑笑,不作回應。
在以前她回應過,做不過來,請了人,但是同樣的配方,其他人做出來饅頭總是差了一點味道。
她卻不知道怎麼解釋,可是學藝的認為她私藏秘方。
最後落得心生間隙,相處也變得複雜起來。
自此之後,小饅頭都是一個人開店。
外人的建議她都隻是笑笑,不作回應。
她也交過朋友,隻是隻有她沒有衰老、變遷,歲月從不會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當他們懷疑,便是離彆之際。
可這裡不一樣,感覺給她溫暖的橙光雪頂,有著跟她一樣的品質,永遠都不會改變,這種性質上的相似讓她感覺找到了依靠。
她隻需要隔著河流跟她相望,就能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這是朋友不能給的。
兩個月後,城鎮裡傳開了。
賣著城裡最好吃的饅頭的小老板,長相秀氣,逢人便笑,就是不接話。
隻要是晴天,傍晚便能看到她提著零嘴,往西邊荒城的塔頂跑,一個人站在高處,靜靜地看河對麵的雪山。
這天陰雨,酉時雨停,小饅頭略微惆悵地拉著板車從外麵回來,對麵院的小門裡聽到了車軲轆的聲音,躥出兩個人影,飛奔過來幫她推車。
這幾袋麥子幾袋炭火,對小饅頭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這兩人執意幫忙,小饅頭隻能尷尬帶笑。
“你休息我們來。”
書童熱情地搶占了他的位置,並把她推了開,然後這兩人一前一後,書童跨上板車的胸帶,兩手拉著板車手柄,商家公子在後麵蹬腳使勁,兩人一推一拉,表情上用的力看著比小饅頭艱難了一萬倍。
小饅頭於心不忍,指尖一道靈力閃過,這兩人便輕鬆了起來,直奔側道小院。
院門打開,二人推拉這板車順利進入,隻見石磨躺在院中間,卻沒有看到騾子和牽引繩。
商家公子不食煙火,書童卻是底層出身,他望著空蕩蕩地石墨,有些疑惑。
“你這石磨——”
還未等書童答完,小饅頭淺淺一笑。
“院中有蛇,我的騾子受了驚,我把它送到了郊外農戶家靜養。”
倒是個理由,書童沒有過多懷疑,這時候商家公子走了上來,溫文爾雅地自我介紹。
“徐清仙。”
“張壯山。”
這兩個少年介紹道,小饅頭輕輕一笑。
“小蠻。”
“我去我家牽一匹騾子給你。”
“不必,我的麥粉有不少存貨。”
……
小蠻並不是不擅長跟人交流,隻是她覺得這種不能長久的友誼,在結束的時候總能給人幾絲惆悵,她討厭那種傷感,所以也不想開始。
少年問幾句她就說幾句,但後來兩位少年無話可說了,氣氛就局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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