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又一直在暗中打量她。
小桃紅有些惱,扭過頭去拿凳子上的乾毛巾:“洗好了……你背過身,我給你擦乾淨。”
下巴卻被一指修長挑起。
沈硯青語氣促狹,逼著她看他:“我見你隻是一臉不情願,卻不見幾分羞澀,倒真不像是那落魄人家裡出來的清白女子……你說呢,嗯?”
說得對極了,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他。
那醉春樓裡的老鴇,恨不得趁著姑娘們年輕時多多壓榨,白牡丹從晌午睡醒一直到深夜,屋子裡幾乎就不層斷過男人。小桃紅隔著屏風,依稀看過幾回,雖不曾看清,然而也確實不陌生。
下巴被沈硯青捏得生疼,逼著自己不得不支起頸項仰望他,他卻眼中含笑,把她卑微地看進地底下。小桃紅心裡恨,胸口起起伏伏著,齒縫裡磨出話兒:“不情願也還是要伺候……你若是不喜歡,可以把我遣出去。”
嗬,遣出去?好一個如意算盤,譴了你出去與舊好團圓,然後再塞一個新的進來麼,何必徒生這樣的麻煩。
捏著女人的下巴久了,手心裡的水滴滴答答淌至她鼓-脹的胸前,沈硯青微一低頭,看到小桃紅劇-烈-起-伏的呼吸……曉得已經將她嚇得差不多了,便用手指拭了拭小桃紅胸前的水漬,彎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對了,你可知道扶蘇州是個甚麼地方麼?”
那變臉恁快,小桃紅根本不想再理他。
竟然不上套。
沈硯青想了想,便又似不經意般添上一句:“……我日間遇到了一個人,他同我打聽過你。”
小桃紅心尖兒鈍地一顫,瞥見沈硯青一雙瀲灩的眸子,眼神趕緊又黯淡下去:“哦,那人說了什麼?”
可惜沈硯青是個何等的角色?隻這秒秒間的光影閃爍,他便已將她的那一瞬慌亂看清,曉得她心中果然藏著一個不願告人的名字。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沈硯青的語氣冷下來。
小桃紅暗暗緊了緊帕子,終歸不敢確信鳳蕭是否不計生死尋了來:“…是我們鄰縣的,很近,半日的距離。”
“哦~這樣,難怪口音那麼相近~”沈硯青舒了一口氣,因記起白天孟夫人的話,便越發篤定了要將眼前這個女人拿下。
然而看著小桃紅欲言又止的眼神,他心中又湧起一股道不出的潮悶。
偏勾起嘴角悠悠一笑:“你這樣緊張做什麼?那不過是一個女人,與你有甚麼相乾。”
小桃紅的貝齒暗暗咬起來,他心中冷笑,薄涼的指尖開始拆解她胸前的盤扣。今夜真是好生奇怪,分明這水已近涼卻,怎的身子卻是一浪越過一浪的潮-熱。看著女人的紅顏嬌麵,隻覺得視線都紅蒙一片,恨不得頃刻便將她軋至身下,再聽她像昨夜那般嗯-嚶-吟-唱……可惡,定是那藥的問題!
小桃紅亦察覺到沈硯青的異常,慌忙捂著胸口退開二步:“騙子,你想對我做什麼?”
“哼,到底誰才是騙子。”沈硯青卻不容她逃離,大手將她一握,小桃紅便整個兒撲至浴盆的邊沿。
“啊……”胸前的柔軟在紅木邊緣上軋出一縷溝壑,繃散了本就鬆解的盤扣。兩隻飽-滿的小-鹿從嫣-紅-色-肚-兜下搖-顫出來,痛得她一聲輕-喚。
卻來不及將它們捂住。
那雪-白的嬌0乳兒-汲-取了盆中酒水,頂端的一片粉-暈頓時如同被胭脂塗-染。紅-果兒盈-盈-翹-首,小而粉-嬌,看得沈硯青胸腔一股熱-焰-猛-然-灼-燒,一瞬間記起來昨夜吃過的味道。薄涼的指尖便將那兩-珠-紅-物-捏緊,在指-縫裡擠-壓-摩-弄。
“既進了這座宅子,我對你做什麼都不為過,不是麼?”他的嗓子已然喑啞。倘若小桃紅肯伸手觸摸,便知道那藏在水中的青-龍此刻早已破繭而出,在密-林間探出來道道青-筋-蜿蜒。
“不要……”女人兀自推搡著他的胸膛掙紮,她是否心中還存著一念奢望,以為他壓根兒就不屑與她尋-歡。
一個心中築著高牆的女人,倘若將來對自己下手,那將是絲毫沒有顧慮的。然而,他偏要銷毀她的防線。
“嘶——”一把將礙人的肚兜撕-裂,骨節分明的手掌便整個兒包住那嬌-顫的圓-物,揉-捏,按-壓,變形。分明感覺到她在瑟瑟發抖,然而還是將她的脖子摁-至胸膛,傾-下薄-唇去叩開她柔-軟的小-唇。
那小-舌-躲-閃,他卻偏將她深深-汲-取……女人的身子漸漸虛-軟下來,她的裙擺隨著身子滑入水中,他觸到她嫩-軟的臀-兒,那裡已經粘-膩-成一片……流了這樣多的水嗎?那還說不喜歡。
水-中的青-龍-張-弛得好似都要噴-發,這陌生的感覺,灼得沈硯青心中隻剩下那最原始的念頭。大手-褪-下小桃紅腰間的兩根細帶:“怕就閉上眼睛……隻要你乖-順,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女人卻不說話,也不掙紮……詭異的安靜。
沈硯青丹眸眸子微啟,這才看小桃紅掌心裡緊緊攥著的那一抹紅玉小墜。
魔咒一般,催生出一股煩躁。
沈硯青猛地掰上小桃紅的手指:“把這個去了,這樣廉價的玩意,我不想再看見它!”
命令的口吻。
小桃紅卻不肯,隻是抓著墜子,忿忿咬住下唇:“我的身子,既賣給你了,你要弄…就隨便你怎麼繼續。但我身子以外的東西,卻不由你做主!”
“哦~?看不出來你倒很有個性。”沈硯青忽地勾起嘴角,對小桃紅揚了一笑。指尖在女人的腕關節用力,痛得她小手頓然鬆開,他五指再一緊,那一串銀珠紅玉便散落了一地。
叮叮彈響,水花四濺。
“從前的我不管,進了沈宅的門,那彆家的穢-物就不容許帶進來。”冷笑著挑起女人的下頜。
“啪”,話音還沒落下,清雋麵龐上卻挨了脆生生一掌。
很輕,卻很痛。
“…在我看來,它比誰都乾淨。”小桃紅的身子微微有些發抖,低下頭,一顆顆將散下的銀珠子撿起,一句話也不說便勾著頭出了屏風。
沈硯青尚不及開口,女人便已經消失不見。浴盆中的水逐漸涼卻,他神思忽然有些回還。久久的,精致薄唇一抿,亦撐著浴盆邊緣站了起來。
雙腿卻是抬不高的,一不小心,掀翻了一盆子的涼水。地上幾個花瓶被碰開,碎瓷片割破薄涼的掌心,劃出一縷的鮮紅,痛感漫過情-欲,這才恍然自己今夜的失常。
屏風外,女人在搖曳燭火下默默穿針引線,背影嬌小小的。他知她恨他,或許她還在哭,然而想了想,算了,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他的確厭惡她帶著彆人的故事,卻嫁進他的房裡偷生。
“砰、砰、砰——”桂婆子才聽到新奶奶貓兒一般的嬌-吟,乍一聽這般激-烈的敲門聲,靈魂都差點兒嚇出了竅。
以為是小桃紅不肯就範,一開始死活也不肯開門。再一看門邊有絲絲血跡滲出,怕小桃紅尋了短見,這才驚惶惶把門鎖打開。
一股帶著藥草青澀的疾風掠過,她尚未恍惚過來,便見自家少爺著一襲濕答答青衫白褂衝進風雪中,“砰——”一聲關起了左廂的書房門。
“把我的被褥搬過來,今後我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
白皚皚雪地上點點蜿蜒的鮮紅血跡,桂婆子心尖兒一顫,那粗噶嗓門再是掖藏不住——
“天呃……殺人啦,新奶奶弑夫啦——”
老太太一口青煙尚含在嘴巴裡,乍一聽消息,嗆得一張老臉都綠了:“咳、咳咳……這天底下,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自己的丈夫!!她、她這是要把咱們硯青往死裡整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