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見 軍營灶房尚缺幫廚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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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幾位嬸子都囑咐得細,可穆兮窈到底不熟悉這將軍府,走了沒一會兒便迷了路。

相較於她曾見過的鎮國公府的富麗堂皇,美輪美奐,這定遠將軍府從裝潢到擺設則都顯得素樸許多。

穆兮窈有些意外,畢竟安南侯府在京城可是頭一份的尊貴,說起來還是正經的皇親國戚。

已戰死的老安南侯尚了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姐姐長寧長公主,生下二子,長子林鐸便是而今的安南侯,即定遠大將軍。

作為當今陛下的親外甥,太皇太後的親外孫,又是戍邊保家衛國,少年時便曾數次擊退過蕭軍的股肱之臣,安南侯林鐸之名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雖素有英名,但聽方才幾位嬸子的話,這位安南侯的脾性似是不大好,怕不是那打壓下屬,苛待仆婢的。

穆兮窈朱唇輕咬,不免有些忐忑,她之所以主動攬下這活,不僅是因為初來乍到,想在幾個嬸子麵前博個好,亦是想親眼見見那位安南侯。

她那姐姐穆兮筠若真是將主意打到了安南侯府頭上,她首先想到的人選,定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安南侯。

可他會是歲歲的爹嗎?

迷路的穆兮窈在詢問了幾位沿途的下人後,才終於在一盞茶後尋到了那鬆喬苑。

她站在那垂花門外往內望,其內安安靜靜的,沒什麼聲響。

穆兮窈喚了幾聲,不見人影,亦無人答應,便提著水入了院,若不是那牌匾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鬆喬苑”三個大字,這般冷清,穆兮窈都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連個伺候的仆婢都沒有,哪像是主子住的院落。

穿過堂屋,穆兮窈繼續往裡走,便至主屋門前,主屋門虛掩著。她無措地四下眺望,正想著要不先將水擱置在門外,就聽得一道聲音赫然自屋內響起。

“可是水提來了,進來吧。”

那嗓音低沉渾厚,若幽穀深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穆兮窈聞聲不禁愣了一瞬,大抵猜到裡頭是誰。

她遲疑片刻,穩了穩呼吸,旋即推開門,提水入內,內屋傳來些許水聲,裡頭人當是在沐浴。

穆兮窈垂著腦袋,頭也不敢抬,快行至那扇蘇繡屏風前,正欲開口,卻聽“嗖”的一聲破風聲響,一抬首,便覺一物自她耳畔劃過,直直插入後頭的白壁之上。

她懵了一瞬,才意識到那是一把銳利的匕首,若是再偏一點,怕不是能割下她的耳朵。

她後知後覺地發出一聲驚呼,隨即不可控地雙腿一軟,跌坐在地,手中木桶墜落,桶中水濺了她一身,幸得天冷再加上過了一盞茶的工夫,這水也就堪堪溫熱而已。

穆兮窈心如擂鼓,腦中一片空白,屏風後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響後,一道陰影靠近,逐漸籠罩住她。

她順著那雙紺青的緞麵雲紋繡靴往上望,便見男人一身半濕的白色中衣緊貼著皮膚,勾勒出挺拔如鬆,孔武有力的身軀,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麵沉如水,眼神冷沉令人不寒而栗。

穆兮窈被嚇得不輕,縱然男人麵容生得俊俏,此時在她眼裡也像極了煉獄裡索命的修羅。

她大氣也不敢喘,眼見男人薄唇微啟,涼聲質問:“哪個院的?不知這鬆喬苑的規矩嗎!”

穆兮窈初來乍到,什麼規矩,她自是不知道的,但她反應快,忙起身跪倒在地,解釋告罪道:“侯爺息怒,奴婢才來第二日,不知府裡的規矩,隻是來送水的,見這院裡也無人,又聽得侯爺讓奴婢進來,便自作主張入了內,還望侯爺恕罪。”

說罷,重重磕了一個頭。

林鐸冷眼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若非聽得她這清潤婉轉的嗓音,乍一看到她這副樣子,單薄破舊的棉衣,有些黝黑的皮膚,以及用一根粗樹條簡單綰起的發髻,還以為是三十多歲的婦人。

然聽那聲兒,恐還不至桃李年華。

方才他那下意識甩出的匕首確實將她嚇得厲害,身子至今都還在微微顫抖,她手邊的水桶翻倒,水灑了一地,也濺濕了她半身,她那衣裳本就單薄,沾了水便清晰地裹出她瘦弱纖柔的身軀,窄肩柳腰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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