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隻慶幸她遇見的是安南侯。
安南侯不喜女子,自是不會碰她的。
然一顆心還未放落多久,一股難言的滋味便開始令穆兮窈的呼吸都開始緊促起來。
原軟綿綿使不上一絲氣力的身子也逐漸恢複了些許,但隨之而來的是從骨子裡開始躍動的燥意,她忍不住扭動腰肢,夾緊雙腿,似要緩解那股子微妙的癢。
她有些口乾舌燥,隻覺空落落的,卻也不知如何填補,到了這般境地,穆兮窈縱是再傻,也該曉得自己被下了什麼藥。
想起那安南侯適才說的話,穆兮窈朱唇緊抿,興許那法子真能緩解她的不適,可羞恥心終究讓她無法越過心裡那道坎。
且她其實並不大清楚那事究竟該怎麼做。
她想,再忍忍,忍忍便過去了。
汗水很快浸濕了她的鬢發,滴落在枕上,濡濕了一片。
穆兮窈的雙頰愈發紅得厲害,若春日枝頭最豔的海棠,她實在難受,甚至連神誌都開始慢慢煥散去。
堅持了大抵一炷香的工夫,她終是絕望地閉上眼,像是放棄掙紮一般,緩緩將手伸落下去。
她到底沒能忍住……
此時,花鳥座屏外,合衣躺在小榻之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雙眸。
眸底陰沉晦暗,若不見底的深淵,卻又像看似平靜的海底,實則暗流湧動。
縱內間刻意壓製了聲響,然夜裡寂靜,林鐸又常年習武,耳力極佳,怎會聽不見那女子發出的動靜。
他很清楚她不可能忍得住。
看她症狀,想來被下的是那些勾欄狹邪間常給不配合的雛兒用的藥。
此藥陰毒,初時令她們難以動彈,不得掙紮,但逐漸的藥性便會散發,即使不願,最後也隻能迎合,眼看著自己徹底沉淪陷落。
她還是用了他教的法子,想必此刻定是怕他聽見,而死死咬著雙唇,可即便如此,仍是有細碎的聲兒從唇齒間泄出來。
那聲兒若風拂葉,若鶯啼燕語,雖是微渺斷續,但足以令林鐸的呼吸愈發粗沉。
他知曉自己並未做夢,可正因如此,那夢中的情景卻是在此刻伴隨這切切實實的聲兒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林鐸喉結微滾,努力穩了穩呼吸,複又闔上雙眸。
一股煩亂伴隨著燥意油然而起。
她做此事時,想的是她的夫君嗎?
林鐸劍眉微蹙,隻覺胸口悶得緊,聽著耳畔斷斷續續的嬌吟,忍不住扯了扯衣襟。
分明他未被下藥,可為何卻也得跟著受如此折磨!
穆兮窈也不知昨夜折騰了多久,她從一開始不得其法到後來勉強尋得些許要領,也算讓自己舒服了許多,身子不再難受,縱然汗水淋漓亦疲憊得在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翌日,她是因著喉間極度的乾渴而醒轉的,她咽了咽口水,隻覺嗓子若揉了沙礫般生疼。
穆兮窈尚有些昏沉,見透過窗欞的光蒙蒙,估摸著大抵是卯時前後。她費力撐著軟綿綿的身子坐起,扯過一旁架上寬大的男袍將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此刻隻一心想著喝杯茶水潤潤嗓子。
腳步虛浮使不上勁,穆兮窈一路扶著手邊的桌椅,繞過那座屏吃力地朝外間而去,瞧見那紅木雕花圓桌上擺著的茶水時,她動作不禁急了幾分,但身子卻是穩不住,猛地向前撲去。
穆兮窈本以為此番大抵是要結結實實摔一跤,但幸得上房內鋪設了地毯,許是不會摔得太疼,正當穆兮窈已然做好準備之時,人卻已順勁穩穩立在了原地。
她沿著那握住她手臂的大掌徐徐往上瞧,便見那張麵若冠玉,卻有些清冷的臉。
“侯……”
穆兮窈朱唇微張,卻是及時止住了聲兒。
她還沒忘,眼下安南侯是不識得自己的,反之,她亦不認得安南侯,又怎會用“侯爺”喚他呢。
林鐸看著穆兮窈略有些躲閃的眼神,薄唇微抿,並未言語,隻將她扶至圓桌旁坐下,自己亦在一側落座,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