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容兒靜靜的看著她,道,“你是哪裡的丫鬟?見我有何事?”
那丫鬟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麵片白淨,下巴尖尖的,一雙閃爍不已,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
聽到張容兒的問話,丫鬟流雲道,“回小姐,我……我是白慕公子派來的,白公子派我來,給小姐送了一些東西來。”
流雲說著話,便把一個錦繡的盒子遞了上來。
張容兒身後的如夢則走過去把那盒子接了過來,隻是並不當麵打開。
流雲見狀,就道,“小姐不妨打開看看?”
張容兒淡淡道,“這就是你們主子的家教?”
流雲見狀,忙連連磕頭,道,“小姐勿怪,都是奴婢私自做主的,和我家主子無關,隻是我家主子言道,如果容兒小姐不喜歡,我家主子心裡會難過的,畢竟小姐是他的未婚妻,小姐和公子,是從小就訂了親的。”
張容兒道,“哦?可是前幾日,你家公子第一次見我,不是很嫌棄我,且言道,絕對不會娶我麼?而且看起來,白公子似否和我妹妹倩如感情很好?”
流雲忙道,“容兒小姐,誤會,這全是誤會啊,現在是劉氏母女管著後宅,公子怕對你太好,會讓劉氏母女苛待你!”
張容兒忽然笑了,“咯咯”嬌笑良久,道,“現在誰都知道夫人和張倩如,是最是心善的善人呢,又如何會苛待我?”
說話之間,張容兒厲色隱現,流雲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道,“容兒小姐,你受的委屈,我們公子都知道呢,那母女的真麵目,我們公子也知道的,小姐你放心,隻等你和我們公子成親,到時公子會護著你,必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我們公子一表人才,是上京出名的賽潘安,且資質卓越,現在已經到了知機期呢,小姐,你以後的福氣大著呢。”
聽流雲說這話,從頭到尾,張容兒靜靜的看著她,用那雙黑漆漆的,好像看透一切的目光,流雲在這雙目光下,心下不由一跳,說著話間,卻不由的垂下了頭。
良久,在她心跳加快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聲音,“你下去吧。”
流雲被如夢帶了下去,直到她走出尋仙樓,她也有幾分遲疑,一切的事情看起來很順利,可是,為何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等流雲出去後,姚媽媽忙走過來有些激動的道,“小姐,你以後不用怕了,有白家這門親事,隻要等到成年,等你和白公子成親後,以後必不會再受委屈。”
張容兒聽後,沉默了一下,才道,“姚媽媽,你真的相信這個流雲?”
姚媽媽心裡一驚,本來她也不信的,可是,後麵流雲的說法,卻又讓人覺得那麼的貼心,聽起來那麼順耳,那麼的讓人想要相信。
張容兒道,“姚媽媽,你最近好好在外麵看看房子,等我過完生日,說不準我們就要搬走了!”
張容兒這話,卻讓姚媽媽心裡,又是一驚,張容兒卻並不解釋,隻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打開旁邊的抽屜,拿起一個筆筒,對姚媽媽道,“姚媽媽,我現在出去一趟,你且在家好生看好門戶吧。”
張容兒話音一落,便轉身出了門。
等出了門後,張容兒隱藏氣息,很快就從高高的後院院牆翻了出去。
這後院的院牆高有三米,在牆麵頂部,還設有一些機關毒素之類的,但這些在張容兒眼裡,自然不算什麼,她很輕巧的,就翻出了張府的院牆,出了張府所在的天馬街,穿入了人群裡。
上京作為奉天王朝的京都,由平民和修士混居而成,在市麵上,各種各樣的物件都在鬨嚷嚷中販賣著。
張容兒在前世一直被關在張府,一直沒有機會出來閒逛過,而上一次出門,因心裡藏著大事,也是心神緊張,一直無心觀看上京風土人情。
這一次,她心裡的事情都放鬆,一邊走一邊看,看著鬨嚷嚷的街市,倒是覺得彆有一番的趣味。
等張容兒連續闖過兩條街,便來到一座門前有著兩個石獅子的府邸門前。
這座府邸起碼有占地十裡,隻是此時,守門的守衛懶洋洋,看起來一副沒精神的樣子,而府邸周圍,也是人跡罕至,落葉遍地,整個府邸看起來,完全一副蕭條敗落之意,張容兒看著那府邸上的匾額“曾府”兩字,心裡不由的,便有些想流淚。
張容兒等平靜了情緒,這才走上前,對著守衛道,“我要見你們府裡的曾青公子,勞煩通報一聲。”
這一次,張容兒打算把原本的劉玉所得到的機緣,即那個筆筒,拿來送給曾青,至於曾青能不能勘破筆筒裡的玄機,既然她已經儘力了,如果勘不破,那也無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