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容兒自然是知道這個器皿的作用的,她想著在幾個月以後,張倩如渾身臭氣熏天,人人不敢靠近的模樣,心裡不由得一陣解氣。
而看著那三人離去後,張容兒目光一閃,便靜悄悄的朝著內院大廳走去,到了內院大廳後,因留下看戲的,大多都是真正喜歡看戲的戲迷,所以,張容兒走在大廳後麵找一個位置坐下,一時之間,卻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而片刻後,大廳裡,再次有一個丫鬟前來給各位客人添茶水,張容兒看了那個丫鬟一眼,就把目光淡淡的移開了。
這個添加茶水的丫鬟本來是劉氏身邊的一等丫鬟,名字叫紫霜,隻是因為每次張天河來劉氏房間的時候,紫霜都特彆的殷切,劉氏心裡很是不滿,但又惦記著從小服侍自己長大的,便把紫霜找了給借口降成三等丫頭到廚房幫忙去了。
不過,今日這樣大請宴席的日子,這丫頭倒是有點手段,竟然能夠從廚房那個整日不見人的地方到前廳來端茶倒水,雖說端茶倒水也不是什麼好活兒,但是好歹有了露臉的機會不是?
等紫霜走到劉氏跟前的時候,紫霜小心翼翼的彎著身子給劉氏添茶,就是添茶水的時候,好像很畏懼劉氏似的,紫霜手一顫抖,茶杯被一碰,便倒在了劉氏的衣服上,劉氏的衣服,立即被打濕了,劉氏臉色一冷,想也不想,揮起手來就給了紫霜一巴掌。
“啪”!紫霜的臉立即腫了起來。
紫霜一下子跪在劉氏跟前,不斷磕頭,道,“夫人,夫人,奴婢知錯了,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
此番一鬨出動靜,客人們便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一刹那之間,劉氏臉色轉了幾轉,最終,堆起和藹的神色道,“算了,你下去吧,以後可不要做錯事了。”
紫霜又對著劉氏磕了幾個頭,然後便下去了。
而劉氏見衣服打濕了,便對著旁邊的人歉意的笑了笑道,“抱歉,先失陪了,我先去換一身衣服。”
“夫人真是心善啊,這樣的奴婢都輕易就放過了。”
劉氏聞言,本來閃爍的目光,露出了得意的笑意了。
當下,劉氏由人扶著下去了,心裡對紫霜的厭惡,倒也沒有那麼深刻了,不過,在離開大廳後,她還是對高媽媽道,“紫霜那個丫頭笨手笨腳的,罰她去漿洗房去吧,好好叫幾個人看住她,彆再讓她到前廳這種地方來了。”。
“夫人真是仁慈,竟然這樣就放過紫霜了。”,高媽媽了解劉氏,知道怎樣說話,才能讓劉氏高興。
劉氏嘴角貌似慈愛的笑著,道,“畢竟是從小跟著我長大的,我還能如何呢?高媽媽看看找個做粗活的下人,將就把她配出去,也免得她生事。”
高媽媽抬了一下眼角,絲毫不詫異劉氏的手段,恭聲道,“是,夫人。”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小軒廳。
因劉氏愛乾淨,銀霜早讓人布置下了洗澡水,等劉氏進了澡房,便服侍她脫掉衣服,開始為她漿洗頭發兼按摩身體上的穴位。
劉氏微微閉著眼睛,有些享受的呻吟了一聲。
銀霜道,“夫人的皮膚真好,比十六花期的少女的皮膚還好呢,剛才在宴席上的時候,背對著其它人,戶部尚書家的夫人還朝奴婢討要夫人的保養秘法呢。”
劉氏聽後,嘴角越發的得意了。
因劉氏洗澡,劉氏的衣物都是放在旁邊的臘梅纏枝屏風後的椅子上的,劉氏洗澡的時候,除了她的貼身丫鬟銀霜,一般不用彆的人服侍,聽著銀霜清脆歡快的聲音,劉氏的笑容,越發的多了。
她懶洋洋的道,“就那肥女人的醜樣子還想要我的保養秘法?隻怕要了過去,依然是一副倒胃口的樣子,沒得糟蹋了我的秘法。”
戶部尚書姓秦,他的夫人雖然出生名門,但體態太過肥胖,不得秦尚書的歡心,家裡姬妾無數,秦夫人很是沒有地位。
此番來張家的宴席,秦夫人知道劉氏受寵,家裡姬妾一個也沒,心裡知道劉氏有保養秘法,便來討要,倒不想碰了一鼻子的灰。
而這個過節,也因此結下了。
劉氏是個很自我的人,除了另外三大世家的夫人以及皇家得寵的妃嬪,她一般都是不會理睬的,不理睬也就罷了,相反,有時還會譏諷一句,不過,為了維持她的貴夫人儀態,她一般就是柔弱的說什麼“我沒有用什麼保養秘法了,有時候人也要看先天資本的,秦夫人,你說是不是?”。
把個秦夫人氣得跳腳,卻又拿劉氏沒有法子,隻有先把這筆賬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