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張容兒有些為難之時,榮浩在一旁道,“外婆,難得找個人來陪你解悶,你怎的說這些無聊的話?”
太後聞言,慈愛的看著榮浩笑了笑,轉頭,卻依然目光銳利的看向張容兒。
張容兒垂下眼簾,淡淡的道,“回太後娘娘,所謂在其位謀其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隻要不是觸犯良知和道德底線,好與不好,隻是立場的不同而已。”
張容兒這話沒有直接說劉氏的不好,但也沒有直接說劉氏好,要她口是心非的說劉氏好,那真是一件讓她很難受的事情,劉氏的惡毒和卑鄙,怎麼可能當得起一個好字?而讓她直接說劉氏不好,劉氏畢竟是她名義上的長輩,在奉天王朝這個以孝道為天的王朝,尤其是太後這樣的老人家這裡,隻怕張容兒剛剛說了劉氏一個不好,太後即便看在榮浩的麵上不說什麼,但隻怕也會叫人送她回去了。
聽到張容兒這樣說,太後微微點頭,神色緩和了很多,對張容兒道,“平日在家裡有些什麼消遣?可入學了?”
張容兒在旁邊中規中矩的道,“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女平日裡看看書什麼的,因之前被父親禁足,所以並未入學。”
太後沉吟了一下,目光一閃,道,“聽曾嬪說,你想入奉天門?你一個女孩子,去了那樣的地方難免受苦,這樣吧,哀家為你做主,讓你早日嫁入白家可好?”
張容兒眼裡一道光芒一閃而過,但接著,就垂著眼簾道,“回太後娘娘的話,臣女對白公子那樣的修行之士很是向往,白公子是臣女的未婚夫,聽說他修為已經到了知機期了,臣女如果沒有修行,又怎麼配得上白公子呢?所以臣女想入奉天門,如果不能入奉天門,臣女願意自請離去,不遠耽誤白公子的前程。”
太後聽得這話,愣了愣,道,“聽說三年前令妹到了張府以後,和白公子青梅竹馬,感情甚佳?”
張容兒眼底一沉,道,“白公子對我的家人這樣好嗎?嗚,太後娘娘,如此,我更要入奉天門了,不然我如何能夠對得起白公子的這番好?”
太後眼皮慢慢的垂了下來,良久,道,“既如此,你便在慈寧宮好生住下,等著奉天門的弟子考核吧。”
“是,多謝太後娘娘!”
“好了,你下去吧!”
太後一揮手,立即的,之前的宮女便帶著張容兒走出了慈寧宮正殿,等走出慈寧宮正殿良久,張容兒這才喘了一口氣,一陣風吹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貼身的衣服,卻已經被汗水染濕。
剛才麵見太後的過程裡,看似沒說幾句話,然而太後的話裡,卻句句珠璣。
最開始,太後給了張容兒一個下馬威,讓張容兒對她有了畏懼之心,奉天王朝的人都知道太後對孝道一事,最是看中,她故意拿著劉氏對她好不好這事來詢問,如果是個沒什麼心眼的,遇到張容兒這樣惡毒的後母,隻怕遇到這樣太後主動開口的機會,都會一股腦的把劉氏告一狀吧?隻是,隻怕一旦告了狀,劉氏倒黴什麼事情,而張容兒,隻怕以一個不小的罪名,立即就被送回張家管教了。
要知道劉氏現在的身份是張天河的寵妻,元帥府的夫人,張天河是奉天王朝四大元嬰高手之一,這便不說了,且張天河手裡,還有數十萬的兵馬呢。
太後能夠坐到如今的位置,手段肯定是相當厲害的了。
從太後說的第一句話,張容兒就知道太後對自己沒有好感,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張容兒對答之間,卻越發小心了。
等張容兒小心翼翼的回答了太後的第一個問題,太後再狀若和藹的和她說起家常,等熟悉後,太後說出了最終目的,好像很好心一般,說她為她做主,讓她嫁入白家。
這話如果是一個尋常閨秀聽了,隻怕會立即的欣喜若狂,但於張容兒來說,心裡卻一驚。
太後不希望她去休息,甚至有阻礙的意思。
好在她找白慕做借口,倒是勉強混了過去。
不過說好說歹,張容兒到底在太後的慈寧宮住下了。
在慈寧宮,張容兒對自身的安全保障,總算鬆下了一口氣,慈寧宮是太後的地盤,而太後盤踞深宮大半輩子,她居住的地方是除了皇帝住的寢宮以外,皇宮裡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等宮女把她送到客房離開後,張容兒靜靜坐著椅子上思考片刻,這才叫來宮女打水洗漱,準備睡下。
因為不能修煉,張容兒這一次睡得比較早,就是她睡下沒多久,正是睡意迷糊的時候,忽然,她心有所感,雙眼立即睜開。
而同一時間,一個黑影直直的站在床前,手裡握著匕首,往床上的張容兒刺去,張容兒麵上一冷,手掌一巴掌揮過去,氣勁直接把蚊帳擊成碎片,張容兒一個巧勁,那被人握住的匕首,立即被張容兒奪了過來。
張容兒雙目冰冷,一個翻轉,稍微用力,便製住了來人的脈搏命門,而同一時間,一聲驚呼聲傳來。
“啊!!好疼!”
張容兒聽到這個聲音後,臉色一變,冷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服侍張容兒洗漱的宮女。
那宮女臉色灰白,眼珠一動不動,張容兒看著這個宮女,覺得有些異常,這個宮女既然是太後的人,忠心自不必說了,看眼前宮女的狀態,那麼,是被人控製了?
張容兒思慮之間,那宮女卻忽然不要性命一般的一個大力,直接朝張容兒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