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最後,沈西覺得哀莫大於心死,所以接到墨司宴電話的時候,整個人也是有氣無力,無精打采的喂了一聲。
墨司宴皺眉“你在乾什麼,一直在通話中。”
“嗯,我在找人。”沈西的語氣中充滿了頹喪,“但他關機了,不肯接我電話。”
“既然對方關機了,說明不想讓人找到,你再打也沒用。”
墨司宴人間清醒,沈西卻聽得有些拱火“我知道啊,但是我有什麼辦法,我能等星星等不了啊,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
“星星是誰?沈月的女兒?”
三言兩語,足夠墨司宴拚湊出完整的信息“陳屹說你要來加州?就是為了沈月的女兒?”
“是啊,姐姐說她病得很重,情況很不好,隻能找到dr.白替她做換心手術才有一線生機,但是我托朋友去找他,他直接拒絕了,我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墨司宴,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為什麼我這麼沒用?”
說到最後,沈西的言語中已經帶了隱隱的哭腔。
她打了一早上的電話著急上火的,沒有落淚,然而現在聽著墨司宴的聲音,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與委屈,明知道和他說了他也不可能有辦法,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讓他安慰自己幾句。
“你說找誰?”
沈西歎了口氣,看吧,他果然連dr.白是誰都不知道。
話都說出去了,她也隻好不厭其煩解釋了一遍“dr.白,那個全球知名的心外科醫生,不過聽說他自己身體不好,所以就不給人做手術了,而且行蹤不定,已經銷聲匿跡好幾年了,找他就跟大海撈針一樣,墨司宴,我真是沒用!”
聽著她的自暴自棄,墨司宴揉了揉額角“嗯。”
“你說什麼?”沈西一聽,緊繃了一天一夜的心態爆炸了,“墨司宴,你就是來給我添堵的,我繼續打電話找人去了,我不要和你說了!”
“……”墨司宴看手機退回原始界麵,再次揉了揉額角。
打過去,沈西這邊果然在通話中了。
他黑著臉回到餐桌邊上,菜已經開始上來了。
厲瀾和白倉擎相對無言,坐著吃飯。
墨司宴也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有些怪異的氣氛,隻對對麵的男人說“你手機關機了。”
白倉擎眼皮都沒有掀一下,一個字
“……開機。”
“怎麼?”白倉擎終於抬起頭來看了墨司宴一眼,白皙俊臉帶著幾分狐疑,“你打我電話乾嘛?”
“我沒打你電話,我說讓你開機。”墨司宴俊臉微沉,“接電話。”
白倉擎瞬間俊眉高挑,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皸裂“彆告訴我是我想的那樣。”
墨司宴冷著臉警告他“就是你想的那樣,開機,接電話!”
“……”
厲瀾好奇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動,也不知道他們打得什麼啞謎,為什麼一定要白倉擎接電話?
她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
唯有白倉擎掩嘴咳嗽了一聲“先吃飯,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