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一伸手,將沈西頭上的筷子拔了去,頓時,沈西滿頭青絲猶如瀑布,傾瀉而下,越發襯得她肌膚勝雪,容顏傾城,沈西有些懵:“你乾什麼?”
墨司宴這才覺得順眼了,點頭:“還是這樣好看。”
“……有病。”沈西白了他一眼,將炒飯往他手上一塞,“你端出去,我放個湯。”
待墨司宴一走,她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卻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湯是最簡單的西紅柿蛋花湯。
沈西做好後端出去,兩人就開吃了。
看墨司宴今天竟然一點不挑剔的往嘴巴裡送飯,沈西有些意外。
“你不吃飯看著我乾什麼?”墨司宴抬頭看著沈西,挑眉道,“我的臉能當飯吃?”
“……那倒沒有,我就是有些奇怪,你平常不是很挑食嗎?今天蛋炒飯你都吃的那麼香?”有些不太正常啊。
“……餓了。”
因為餓了,所以不挑了,沈西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看來平常就是讓你吃太飽。”看吧,人一餓,不就什麼都吃了。
然後她也不看墨司宴了,低頭自顧自吃起來。
墨司宴吃得比較快,率先吃完放下了勺子,他隨意閒聊道:“你飯做得挺好的,誰教你的?”
“沒人教我啊,我自學的。”沈西將口中的蛋炒飯咽下後回答。
“你自學的?為什麼?”
沈西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哪有為什麼,喜歡做飯不行啊。”
墨司宴淡笑:“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一般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你說的是你妹妹和周小姐這樣的人吧,我可沒有她們這麼好命。”沈西自嘲笑了一下。
雖然她表麵看著也是光鮮亮麗的,可是沒有人知道,傅晚晴去世的頭幾年,她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那時候,沈月已經上高中了,住校了,季如蘭也管不到她,但是沈西還小,還住在家裡,沈放庭又忙著公司的事情,常常見不到人影,就算他在家又怎麼樣呢,他對沈西的關注,向來很少。
所以在人前,季如蘭對她都是噓寒問暖,裝著一副中國好後媽的樣子,但是人後——
沈西想起過去,突然捏緊了手上的筷子,口中的蛋炒飯,也頓時索然無味。
她伸出右手,對著墨司宴翻轉掌心,指著掌心最厚處一處淡淡的疤痕說:“看到這個了嗎?這是我第一次做蛋炒飯的時候燙的。”
墨司宴拉起她的手,仔細一看,在疤痕已經淡的近乎看不出來了,可是真正的傷口,在沈西心裡,是永遠也愈合不了的。
“怎麼回事?”她的手掌很小,放在墨司宴的手心裡,幾乎隻有他的一半大,卻又很軟,軟的墨司宴都舍不得放開。
沈西嗤笑一聲:“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他們不給我飯吃,我晚上肚子餓,隻能自己起來偷偷做點吃的。”
但是傅晚晴在的時候,她也是被媽媽和姐姐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小公主,何曾需要她自己動手做這些事情。
那個晚上,她是真的餓狠了,到廚房找吃的,可是廚房裡什麼吃的都沒有了,就隻有半碗剩飯,她就想炒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