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不亮,外麵就開始響起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蘇悅華還想再賴一會兒,蘇彬文和蘇燁文就已經來催她快點吃了飯出去拜年。
十裡坡村很小,而且主要是蘇家、高家兩個姓,所以,過年的時候,他們要去給蘇家的其他族親拜年。
而且,讓蘇悅華無奈的是,他們家是全村蘇家人裡輩分最低的,基本見麵都是她的長輩。
不,她還好一點,至少還有一個大齡女青年蘇銀香作伴,蘇彬文和蘇燁文就不一樣了,他們甚至要給跟他們一般大的小家夥拜年。
所以,蘇悅華完全搞不懂他們有什麼好高興的。
被拉著一圈拜年,上每個口袋都裝滿了瓜子、花生、豆子之類的,蘇悅華才明白過來。
這些小家夥。
可能是早上起的太早了,蘇悅華拜完年回來就哈欠連天,跟李花說了一聲,就回了自己的小屋子睡回籠覺了。
“呀,七姑,七姑,你醒醒,小滿,快讓順子去叫你疤叔過來,七姑燒起來了。”
本來要叫女兒吃飯的李花,看著蘇悅華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嚇了一跳。
上次掉冰眼裡,七姑也是這樣發燒,燒了兩天,大夫當時說了,退不了燒,人就是醒了也燒壞腦子了。
大過年的,現在這可怎麼辦?
“阿媽,小七怎麼了?!”兄弟幾個正在小方桌上打牌,聽著李花驚恐的叫聲,都跑了過來。
“七姑發燒了,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發燒了呢?都怪我昨晚沒注意,她肯定是擦洗的時候著涼了……”
李花懊惱不已,抱著燒的迷迷糊糊的蘇悅華,眼淚吧唧吧唧的往下掉。
“阿媽,你先讓疤叔給七姑看看。”蘇吉順的速度很快,拉著一把年紀的老大夫直接衝了進來。
“這丫頭怎麼又燒這麼燙了?都先出去,不要圍在這裡,門留條縫兒,你去倒杯水放些粗鹽,臉盆裡倒水,上多擦擦,這屋裡不行,太冷了,不行就挪堂屋去,這麼下去這丫頭就耽擱了。”
被稱為疤叔的老大夫看著前後十幾天,兩次高燒的蘇悅華,也是擔心的不行。
他那裡能用的藥太少了,這裡到鎮上醫院又太遠,而且醫院過年放假了。
“蘇二嫂子,你這樣,把娃兒挪堂屋裡去,解開上的衣裳,用溫水擦,多擦幾遍,主要是脖子裡,後心這裡,一定要多擦幾遍,順子跟我去拿藥。”
大年初一的晚飯,蘇家一個人都沒有吃好,因為堂屋炕上的蘇悅華還是沒有醒。
雖然上沒那麼燙了,人還是迷迷瞪瞪的,灌進去的藥也全吐出來了,疤叔說晚上再看,燒起來再灌一回藥,不行就上醫院了。
一家人提心吊膽的一天,第二天一早,蘇悅華終於醒了,雖然還是困得很,頭也昏昏沉沉的,好歹,人是醒過來了。
“嫂子,我要喝水。”自己上的感覺,還有那些並不清晰的記憶,都告訴蘇悅華,她生病了,嗓子疼的冒煙,蘇悅華掙紮著坐起來,問一遍打瞌睡的於小滿。
“七姑你醒了,太好了,你等著,我去給你倒水……阿媽,阿大,七姑醒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