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結丹(下)(1 / 2)

這一日,本來晴空萬裡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淩雲宗遼闊無比的上空,天色忽然暗無天日,伸手不見五指。而那靜謐無比的黑暗之中,慢慢浮現出無數的閃爍著光輝的星辰,明亮無比。

淩雲宗忙碌的修士們,卻都驚訝地仰望著這樣的天色,心中有說不出的嫉妒。

而就在這黑暗之中,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沉悶的雷聲,轟鳴聲中,一道亮銀般的閃電撕裂長空,幾乎耀花了無數仰頭的修士的眼睛。而這道閃電,仿佛是開啟了什麼一般,好看的:。那群峰林立的寂靜天空之中,突然自鼎天峰的方向出現了一股靈氣的漩渦,在急劇旋轉,帶著劃破了空間的撕拉聲中,瘋狂地向著鼎天峰的一處俯衝而去。而那鼎天峰的地域,便傳來一陣陣令人心生壓抑的赫赫威壓。

這股威壓剛剛形成的時候,就見得淩雲宗的各峰之中,迅速地亮起幾道明亮的劍光,在漆黑的夜空中無比清晰地直奔鼎天峰的方向而去,而更多的修士,卻是站在各處,嫉妒地交頭接耳。

“這是誰要結丹了?!”

“鼎天峰?這幾年沒有聽說有哪位師叔修為到了啊。”

“笨蛋!你忘了!那位大名鼎鼎的血修羅可是鼎天峰首座真人的親傳弟子!”

“不會吧!她才多大?!”

這樣的對話,在淩雲宗之中隨處都有,而就在這樣不可置信的議論聲中,那道靈氣的漩渦慢慢消散,與此同時,就見得自那鼎天峰上,一道駭人的血光衝天而起,直入那黑暗不詳的夜空,帶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衝擊進群星之中,就聽得仿佛是天空都在憤怒一般,夜空之中無數的雷電交加而起,而在雷電之中,那璀璨的群星仿佛是在血光之中再也堅持不住一般,一點一點地搖晃,然後,紛紛向著地麵墜落。

而在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星空一角,一顆星辰極快地閃爍了一下又黯淡了下去。

整個血色彌漫的夜空之中,竟然呈現出一份群星隕落之景,那種蒼涼,竟使得無數修士的心頭,莫名地升起幾分驚懼。

而就在這被隕落的星辰籠罩著得鼎天峰上空,就突然響起了一陣清亮深沉的龍吟,帶著嫋嫋的餘音,衝進每個人的耳朵。而那血夜的天空,就在這龍吟之中,慢慢散去,最後恢複了方才的晴空萬裡。

直到這時,眾修士便知曉,那位鼎天峰不知何人的修士,終於是成功結丹了。然而回想起方才那人的結丹天香,卻都相顧駭然。傳說,隻有專修殺戮之道的修士,方才會在進階高階修士的時候,出現這種帶有血色的奇景。可是那群星隕落之局,卻是大家頭一次見聞。

而在這時,朝陽宮中的賀清平,遙遙地望著那罕見的天象,想到自己心愛的弟子,終於歎出一口氣來。

那個初見還是個孩童的女孩子,當初第一次見他便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比男子都要堅定的剛強。果不其然,如今這個孩子,還不到三十歲,便已然成為了金丹修士。而這,不單是在淩雲宗,也是整個修真界,最年輕的金丹修士。

這樣的天賦,他卻不能再為了自己的私欲而束縛住她的翅膀。如果有可能,他反倒不再希望這個孩子的心中,再有任何情愛,而是能夠就這樣堅定地修煉下去,直到成為元嬰、化神甚至大乘,成為宗門的支柱。

而他最心愛,愛之如子的弟子,終於是心思落空了。

賀清平苦笑起來。

他是韓白衣的師尊,然而,更是這整個淩雲宗的掌教真人。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還是當初自己的師尊,在萬眾矚目之中交付到自己手中的宗門更加重要,這是他愛護了一生的根基,他的全部的心思所在。這樣的感情麵前,是他與韓白衣之間如師如父的感情也不能動搖的。

墨沉舟,是能成為振興宗門的種子,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再讓任何其他的思緒,去擾亂她清淨執著的道心。

即使那個人,賀清平看著一襲白衣風姿俊美,如今卻望著鼎天峰的方向眼中幾乎痛苦得溢出淚來的愛徒,心中卻依舊難過地做了一個結論——是他的弟子,韓白衣。

想到這裡的時候,韓白衣仿佛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向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賀清平看著弟子眼中流露的關切,放在背後的手緊緊攥著,終於為他的弟子的未來,做出了決定,好看的:。

而此時能夠有資格站在鼎天峰之上的人中,端木錦卻是一臉的急切,連連扒拉開想要按住他的肩膀,讓他鎮定的沈謙的手,一雙眼睛向著墨沉舟洞府的方向看著,好半天都沒有見到人影,他就大怒地看著沈謙,恨恨道,“都是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有意無意地逼迫,沉舟怎麼會這麼急匆匆地想著要結丹。”想了想,他就難過地吸了吸鼻子,回想起自己結丹時重塑經脈時的苦楚,心疼道,“那孩子才多大呀,玩幾年再結丹怎麼了?!你們一個個地把那麼大的擔子壓在她的肩膀上,難道是淩雲宗的修士都死絕了不成?!”

彆以為他真的那麼傻。這幾年這些事,沈謙有意無意地將墨沉舟帶著出入高階修士的所在,便是對陣高階修士時也要她在一旁觀摩,感受高階修士舉手投足的威勢,還不是知曉墨沉舟心性剛強,不肯屈居人下,讓她在這樣的威勢裡激起了好勝之心,卯著勁奮力修煉,一刻都不敢懈怠,甚至連結丹,都這樣著急。

聽到他這樣說,就見得站在他身後不遠的一名麵容豔麗,如今臉上全是擔憂的女修就也向著沈謙的方向不滿地看了過來,正是沈嵐。她的心中,也有埋怨。女兒小小年紀成為了高階修士,她不是不驕傲。可是看看女兒這幾年的辛苦和在諸宗令人驚懼,聞之退避三舍的凶悍名聲,她卻是說不出的難受。

做人母親的,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一聲平安喜樂,不求她成為多麼厲害的人,她隻是想看著她能夠平安幸福,能出門在外時,不叫她提心吊膽,唯恐她在哪一次的爭鬥中受傷,隕落就好了。

可是這樣的心情,便是連身為父親的墨九天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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