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沐陽宗掌教一路卻是心中急轉。能夠持有鎮壓氣運之物的,都是萬年之前流傳下來的大宗門。而這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當年傳承了天元宗道統的淩雲宗!想到這萬年來淩雲宗確實煙火鼎盛,他的眼中就透出幾分殺機。又想到方才那羅天峰的稟告,他便一個彈指,將無數的靈光彈起,而這些靈光,便向著宗門內外無數的方向而去。
而默然地等候的左長老與易若,卻是突然感覺到一道靈光破空而來,都是精神一振。而那左長老一招手將那靈光融入了手中,閉目了一陣之後卻是張眼大笑,之後卻是對著一臉驚疑的易若說道,“吩咐此地的,沐陽宗中弟子,掌教法旨,今夜起,沐陽宗向淩雲宗全麵宣戰,不死不休!”
一直以來都不敢在背後做些小動作的宗門,竟然突然這般張揚,也不知曉掌教究竟是怎麼想的。然而易若卻是輕聲一喏後便急急地向下通傳。而又想到那淩雲宗的蘇柔,卻是心中一歎。
既然兩宗對立,那麼待得今夜相見,就讓這癡戀與自己的女子,死在自己的手中罷,也算是全了一場二人的緣分,其他書友正在看:!
不說沐陽宗緊急地聚集,隻待夜間羅天峰陣眼被破,剛剛滿天星鬥升起之時,雲柳已然立在了羅天峰的峰頂,手中無數的光輝撒下,而她的腳下,正有一個大陣正緩緩地成型。眼見到此,雲柳更加的不敢大意。這個時候,哪怕出一點的披露,都會使她被陣法反噬,最是危險,而她的四周,正有數十名心腹女弟子浮在半空警戒,不敢放過一絲不對。
而就在大陣成型,雲柳的臉上剛剛露出一個笑容之時,卻突然自那之前的大陣的陣眼,一道衝天而起的白光乍現,之後一聲地震山搖的爆炸之聲,雲柳駭然看去,就見得自那陣眼之中,一道可怕的靈力衝擊而來,她心中一涼,隻來得及卷起身旁的數人,之後將一道靈光護在自己的身前,就感覺到一陣窒息般的衝擊,還在她靈光之外的弟子竟然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化成了虛無。而她的腳下的大陣,也在此時一陣的動蕩,隻擊得雲柳一口血噴了出來。
眼見得這大陣已然有了崩潰之勢,雲柳心中就知曉不好。而她的神識向外掃過,便見得那遠處的羅天峰之外,正有無數的修士殺氣騰騰地飛來,而最當前的,卻正是她曾經有過數麵之緣的沐陽宗的化神長老。
見到這般情勢,雲柳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中一狠,卻也來不及去尋那宗內的叛徒,她卻是輕斥了一聲,自儲物戒中取出了一把紫金色的長簽,向著四周撒去,卻見得整個大陣在這長簽就位之後,便開始穩定了起來,而夜空之中一個巨大的金色光幕也慢慢地出現,這才帶著身邊正對著死去的同門哀然不已的弟子向著峰內飛去。
剛剛落在地麵,就見得端木錦匆匆地迎了出來。雲柳低聲吩咐了弟子去召集所有的弟子,自己卻是神色複雜地向著端木錦而去。
“沒時間和你多說了!”她卻是淡淡地堵住端木錦的話,“煉天穹藍呢?”
“在儲物戒裡。”端木錦回答了一聲,“剛才是什麼回事?”
“沐陽宗打過來了!”雲柳輕聲道,看著一怔的端木錦,微微一笑,“端木師弟,你走吧!”
這麼多年的敵視,她有多久不像當年一般喚他端木師弟了呢?端木錦的目光一陣的恍惚,仿佛回到了當年最美好的那一段時間,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像現在這樣對著他微笑,喚他一句端木師弟。
而雲柳看著他的目光,也有一瞬間的哀然,之後便又無波無瀾起來,淡然道,“沐陽宗來了一個化神修士,羅天峰隻怕是守不住了!一會兒你帶著人從羅天峰的另一側逃吧,你放心,我會為你守住此地,不會讓人追過去的!”
“我不走!”端木錦大聲道,“我也是淩雲宗的一峰首座,怎麼能臨陣脫逃!”
“你戰力太差,而且若是有個萬一,宗門豈不是要失去一個九品煉丹師?!”雲柳慢慢地搖頭,“那樣損失太大了,端木師弟,”她突然微微一笑,帶著幾分釋然輕聲道,“你得活著。我希望你能活著。”
“那我們一起走!羅天峰咱們不要了!”
“那就一個都走不了了。”雲柳溫柔地看著擔憂地看著自己的端木錦,這麼多年,為什麼他的眼神還是那麼乾淨呢?而她卻覺得自己已經汙穢不堪了,“那是化神修士,一旦追上咱們,就絕不會留手!”
之後她的臉上卻是露出幾分堅毅來,硬聲道,“而且,我才是羅天峰的首座真人!淩雲宗隻有戰死的一峰首座,絕對不會有臨陣脫逃之人!便是戰死,我也絕不將此峰相讓與任何人!”見到端木錦還要再說,她的麵上悲色一閃,突然一道靈力襲到了他的眼前,看著這個人軟軟地倒地,無聲無息,這才俯下/身,眷戀地撫摸了他的臉一會兒,方對著身旁的兩名金丹女修冷聲道,“保護好端木首座,明白了嗎?”
聽得身旁的女修輕聲應是,她方才緩緩地向著那前方神色驚慌的眾弟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