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她投向對手那得意洋洋的視線,驀地僵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什麼?
在高強度的對戰下堅持二十多分鐘後,體力、能量都耗儘的鐵丘盔甲蟲單膝跪在離大日炎雀不遠的地方,一根根白色的近乎透明的絲線,從他體內探出,不知何時連接到了大日炎雀身軀上。
金色的火焰順著那根根絲線,裹挾著神奇柔和的力量,過渡到了鐵丘盔甲蟲的身上。
當大日炎雀恢複如初時,鐵丘盔甲蟲也恢複了最開始的狀態。
怎麼回事???
那是吸取嗎??
鐵丘盔甲蟲居然卡在大日炎雀涅槃的關鍵時刻,釋放了吸取技能,竟然成功耗到了羊毛?
怎麼可能啊???
眾所周知,吸取是隻有在等級和實力差距不大的幻獸之間才有可能成功。
怎麼會在低階幻獸對高階幻獸、還是整整橫跨了三個半等級的情況下,逆向吸取能量成功?
它到底怎麼做到的???
全場將震驚的目光投向恢複能量的鐵丘盔甲蟲……身後高台上的那個黑發小孩。
難道這個轉學生能違背能量規律,讓事物按照自己的意誌來發展麼?
那還是人麼?那是隻有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彈幕瘋狂發送問號,不少學生開始艾特老師出來解答,但哪怕是資深如首都星禦獸師學院的老師,此刻都震驚到失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
“嗬……真是後生可畏。”
VIP觀眾席裡,負責給身為普通人的領導解說對戰的仲澤,忽然發出了一聲感歎。
“那麼多頂尖的封號禦獸師都沒能破解的涅槃,居然栽在了一個小孩的手裡……”
此話一出,副校長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剛欲出口反駁,就見大領導饒有興致地,問:“哦,這涅槃的技能很厲害麼?又怎麼會被一個小孩破解?”
仲澤的視線掃過副校長一臉悻悻不得不忍下這口氣的憋屈模樣,輕笑了一聲,將涅槃的技能介紹一遍後,開始了解釋:
“吸取技能,隻在同階級或者高階對低階的條件下生效,其實是大眾的誤解……”
“低階對高階也可以用,隻是這個時候的吸取,就像拿一根吸管,從大海裡吸水,再轉移到自己的小池塘,效果少的可憐,所以禦獸師們才會默認是無效的。”
“但如果大海自己漲潮就不一樣了……”
“這時候再借助吸取打通池塘和大海的界限,隻要開一個小口,漲潮的大海能迅速填滿池塘。”
他忽然心生感慨。
傳說,神獸鳳凰有好生之德,生得一副慈悲心腸,恩澤萬物,它的一滴眼淚能讓任何傷口都愈合。百年前母星爆炸,人類麵臨滅頂之災時,就是鳳凰現身,濟世度人。
但,誰也不會想到,就連它傳承下來的涅槃之火,都能眾生平等……
“也就是說,神技不是不能被破解,隻是礙於威名,人們下意識地敬畏反而阻礙了技術的進步。”領導若有所思地總結。
聽到領導的總結,仲澤回過神,有些失笑地點頭應付過去。
其實隻是鳳凰這隻超神獸比較特殊。
如果是其他神獸的天賦技那是真的一個比一個危險……
不過領導說的也沒錯,至少在這裡,確實是這樣。
即使是頂尖封號禦獸師有時也無法逃離思維定勢,不怪他們想不到,而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麵對的對手也不一樣。
並且赤鸞到底不是鳳凰、大日炎雀也不是赤鸞,弱化版的涅槃,能發揮出多少效果,可不好說。
“這麼看來,這個孩子確實很膽大,敢想敢做,還讓她做成功了。”
領導雖然不懂禦獸對戰,但懂人心,光是從江澄鈺那瞬間的錯愕和震驚就能判斷出,江奇星是在對戰場上第一次嘗試破解涅槃。
這種心性和素質,一看就是能被培養成抗大事、擔重任的國之棟梁!
副校長看著大領導頗為欣賞的眼神落在小公主的對手身上,頓時坐不住了,開口說:“仲校長,台上可都是你的學生,這話說的也太偏頗了,這個轉學生隻是投機取巧,碰巧運氣好,涅槃之火不傷人,要是和之前的紅炎異火一樣,她這麼冒進,可是會因此讓自己的幻獸被燒死的……”
“我看她就是膽子太大,對自己的幻獸一點也不當回事,太漠視生命,才敢放手一搏。”
“你看看她讓鐵丘盔甲蟲去冒險的時候,臉上有半點擔憂嗎?沒有吧。”
“這孩子心性太涼薄。”
“再說,從大日炎雀那裡偷能量算什麼破解涅槃,大日炎雀不還是恢複最開始的狀態了麼,現在又回到同一起跑線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種族差距擺在這兒,我看遲早還是會敗在大日炎雀的手裡。”
副校長一通話雖然坐實了歪屁股,但有一點確實沒說錯,就是江奇星在指揮鐵丘盔甲蟲去冒險的時候,確實神情平淡,沒有半點擔憂的跡象。
至少領導確實聽進去了,他掌握的有關轉學生的信息遠比仲澤和副校長要多得多……出於某種擔憂,他收斂了神色,沒有再開口誇讚江奇星。
仲澤瞥了一眼副校長,哼笑了一聲,不屑地說:“你以為這小孩和你一樣平庸麼?”
副校長被不要臉發癲的仲澤給氣道了,但礙於領導在場,隻能忍,忍得臉紅脖子粗,咬牙切齒地做口型提醒:“仲校長,領導在這兒呢,彆太過分。”
“哦,此話怎講?”
聽到仲澤欲反駁,領導瞬間眼神一亮,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他開口。
他隨口一邀,本以為領導願意來是為了想找江家的小辮子,現在看來,好像更多是因為這個轉學生?
這小孩是不是有哪裡特殊……
仲澤盯著台上的對戰,視線落在江奇星身上,邊留心注意細節,邊給領導解惑:
“這個小孩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