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種小車店,銷售額低,收入也並不高,他日常都拿著兩千塊低薪混日子,否則也不至於對顧客那麼不上心。
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大一筆提成從手邊滑走,簡直覺得心在滴血。
可銷售再懊悔也沒有用,這單子是老板親自談的,跟他沒半毛錢關係,若是讓他談,老板怕是一分錢都賺不到,顯然不會想要分給他。
至於夏憶更是如此,他也知道自己將夏憶得罪慘了,對方也肯定不願意給他說情。
如今他不被怪罪扣工資就已經謝天謝地,提成這種事更是他也不敢再提,隻老老實實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執行老板下的命令。
遠遠還聽著夏憶在旁給他穿小鞋。
“我車子改裝這件事,不想交給這個人來做,他責任心太差,不靠譜。”
銷售猛地回過頭來,看著夏憶又想瞪眼,卻被老板毫不猶豫地拍了回去。
“行,我家彆的分店還有人,我專門給您找個踏實負責的,保管把事辦好。”
夏憶在銷售噴火的目光中,淡淡笑了笑,看都沒看他一眼,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她才不跟這個人多費口舌,掉價。
與老板簽好購車合同後,夏憶也懶得多逛,反正老板對相關流程熟悉,她索性緊著對方羊毛狠薅,拉著老板陪她去了三四家店。
她每下的一單,都交由車店老板這邊去改裝,老板能拿到提成,自然欣然前往。
夏憶買二十輛麵包車後,又帶著車店老板,分彆在幾家不同的店麵上,買了二十輛皮卡,十輛拖掛房車,十輛拖掛貨車,十輛拖掛油罐車。
她買的車輛都是比較省油的類型,柴油和汽油都配備些,所有的車輛都做好全密封改造,在車內添加防彈鋼板和防彈玻璃,並且修改車內水電,添加太陽能板,準備電器和家具等等。
她雖然下單量大,合同也十分苛刻,但這些店麵銷量都不太好,十分想賺她這筆大生意,而且也賠不起她退訂的代價,接收到這筆訂單後,都表示會儘心儘力。
店麵按照她的要求下定,從車廠調貨,改裝,經過審核,上牌,統一安排運貨車,會在半個月內送到悅湖療養院。
那個銷售跟在後麵看著她刷卡,眼神越來越恭敬,等到夏憶離開時,再也不用他的老板開口教育,自己已經弓起脊梁,點頭哈腰地將她送出了門。
夏憶淡淡地看著他,心底浮起一絲無奈。
她從小家庭生活就比較低調,父母雖然由於技術入股分紅不少錢,但並不是那種傳統的富人階層,也不想把她養成囂張跋扈的富二代,她並不經常感受錢財帶來的優越。
更不仗勢欺人,也不仗錢欺人。
她想要尊重彆人,可是有人偏偏就不喜歡被尊重,他們在階級的壓迫下生活,根本不曾擁有過平等的價值觀,不踩著點彆人,或者不被彆人踩著,他就活得不舒坦。
若是尊重著他給他好臉,他反而會覺得彆人好欺負,被有錢的人人踩著他才覺得正常,遇到比他有錢比他硬的人,他可以瞬間軟下脊梁骨,趾高氣昂的勁兒立馬消失殆儘。
何嘗不是一種可悲。
然而他的可悲,不能由夏憶來買單。
夏憶走到車店門口後,緩緩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店內的車。
店中停著的那些新車,每輛車的車臉上都留著刺目的劃痕。
她在親手在留下的劃痕上掃了一眼,忽地開口,淡淡道。
“我今天劃下的劃痕,都給我留著,不要修。”
“……好的。”老板麵色一凝。
全程他沒提過劃車的事,在合同中也不曾體現過,他在夏憶的單子裡賺到不少錢,這點車漆著實算不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