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這是真的嗎?
苗芳芳想問,但沒問出口。
現在的環境遠沒有惡劣到那個程度,不過是一天一夜無法出門而已,即便她在網絡封禁之前,看到了很多人死前的慘狀,但那也隻是部分人而已,即便是太陽一天沒有升起,那可能也隻是意外而已。
說不定再睡上一覺,等到明天早上,就會發現這些不過是異常噩夢,所有一切最終都會回歸正常。
苗芳芳的腦海中有無數的聲音在狂響,但她依舊莫名有一種直覺。
夏憶說的是真的。
一陣寒意從脊背慢慢爬了上來,苗芳芳忽然感覺有些冷,她抱緊了自己的肩膀,輕顫著問道。
“你…你不害怕嗎?”
“害怕?”夏憶輕聲問道,“害怕有意義嗎?”
在很多年前,她是害怕的吧。
在她養父母突然意外去世的時候她是害怕的,在姐姐突然躺在床上再也不理她的時候她是害怕的,在叔叔買凶拿著刀闖進臥室的時候她是害怕的。
害怕得大腦一片空白,害怕得手腳都在發抖,害怕得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可是,人隻有在有人幫助,有人支持的時候,才有資格害怕。
沒有任何退路的時候,害怕就像是攔在求生路上的一張網,花費越多的時間和情緒在這張網上,越影響內心的判斷,越難走到正確的方向,隻會被這張網綁縛,越陷越深。
不掙脫,你就死。
“不要在網上看那些無謂的抱怨了。”
那些哀嚎的人,抱怨的人,潛台詞是希望得到幫助,把自己求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彆人的支持和善意上。
在社會資源有冗餘的時候,人們也許能分出精力來支持和幫助彆人,官方也許依舊在努力著,不會輕易放棄希望,但人力有時儘,他們也不是神。
在所有人都陷入生存危機時,指望著彆人來救。
就是笑話。
“自己想辦法活下去。”
夏憶打開手搖收音機放著歌。
手搖收音機是如今最低成本的娛樂方式,信號源不依賴網絡,沒電了可以靠人力發電,有事時候能及時接收到外界同步的信息,沒事的時候就聽聽歌放鬆下心情。
隨後站起身來,將電煮鍋插在車內臨時電源上,煮起泡麵來。
泡麵的味道太重,為了避免被這股子味道徹底浸透,她在做飯的時候,打開了汽車的外循環,稍微流通下車內外空氣。
夏憶準備好午飯後,便坐回駕駛座上,自顧自吃起來。
苗芳芳還在呆愣中,顯然沒在她剛剛描述的場景中緩過神來,夏憶也不催促她。
想要在未來活下去,便要做好這種心理準備,作為暫時性的隊友,如果苗芳芳連這種最基本的適應都做不到的話,她也不會在對方身上浪費時間。
除此之外,她今天說了這許多話,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她需要提前知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