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翻了十倍都知道?淩風的眼睛差點瞪出來!當然,死鴨子都嘴硬,淩風捂著還熱乎的銀行卡怎麼也不願鬆手。
“這怎麼能叫翻十倍呢?按成本價來說,這些東西是翻了十倍,但裡麵有我的手工錢啊!” 符紙什麼的還好說,黃裱紙跟朱砂,以及黑狗血跟大公雞血都不算貴,但那些鎮在五行八卦位上的法器則是一些民清的老物件,老物件有靈,護家,再加上她給開個光,價格自然翻倍。
一袋20斤的生米70塊錢,在飯店煮成白米飯之後一碗就是十塊。
朗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就像是她們抓人,抓到盜竊工地財物的小偷,偷的是鋼鐵之類的建材,拿去當廢鐵賣。這種建材價格還好說,那些盜竊電纜線的差的就大了。電纜線按米算的錢,有些受害人被盜幾百米,損失了好幾萬塊錢,偷東西的人可能當廢鐵賣了一百多塊。判刑的時候是按被盜價值來算還是按罪犯獲利的價格來算明顯不一樣。
畢竟一百多塊錢的盜竊案,交個保證金就能走人了。
淩風現在的情況就是這種,她把成本價翻了十倍去收,還美名其曰“手工費”。
“我記得你以前出門費是5000”。車子轉了個彎,看見不遠處的綠燈跳了紅。
“……”淩風捂著口袋裡的信用卡痛心疾首地說:“那我還回去4萬五”。
“隻是四萬五?”朗晴抬手鬆了鬆領帶。
“一半!一半!”淩風以為朗晴要打她,生怕還沒到公安局就被她用“私刑”教育了。她打也打不過朗晴,招鬼也嚇唬不了她。
“嗯,乖”。朗晴很是罕見地誇了淩風一句,“記得把錢給人家打回去”
淩風頹在後座上,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她好像看見一條寬闊的河,河上有好多好多的漁船。她還看見朗晴,穿著這身警服,頭上戴著個草帽。
她是一條魚鷹,站在漁船的架子上,看著朗晴給她細長的脖子上係了條繩。
她展開翅膀撲向水麵,抓了一條大魚吞進喉嚨裡,卻被那條繩擋住了,下不去。
她落在朗晴的手臂上,朗晴擠著她的脖子逼她吐出了魚,然後再放她出去抓。
周而複始,小小的鐵桶裡裝滿了魚。朗晴嘴角掛著笑解開了她的繩子,喂了她兩條魚。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見朗晴這個壞漁夫把桶裡所有的魚都倒回了河裡,然後摸摸她炸毛的腦袋說:“嗯,乖”
於是她炸的更厲害了。
你個資產階級剝削無產階級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我給大地主還回去,朗晴你不是人!
蕭宅改造完之後淩風就說蕭皓能出院,於是蕭詩沁又親自去醫院接父母,一家人回來吃頓喜慶的團圓飯。
整整一天冷屬秋都魂不守舍的,蕭詩沁見了也沒多問,假裝沒看見。
她原諒不了冷屬秋,就算她對自己再溫柔體貼,自己都忘不了家破人亡的前世。
蕭詩沁假裝沒看見,但這桌上有人狀態不好,另外兩個人也不是瞎的。經過蕭皓這一遭,蕭家人算的上草木皆兵,生怕冷屬秋在商場上得罪了什麼人,也被下了東西。
“不是……我總覺得我以前見過她”。尤其是她跳著走的背影太熟悉了。
“你們搞房地產的開工前不都習慣找個大師看看麼,是不是你哪次找了她,或者說同行找了她,被你看見了?”蕭皓乾了二十多年生意,自然知道這些,放下筷子問她。
冷屬秋靈光一閃。
穿著洗的發白的青色道袍的年輕女孩跟在一個同樣穿著道袍的中年男人身後,那雙大眼睛清澈而靈動。她穿著不合身的寬大道袍,跟那男人離開時也是這樣,一蹦一跳地走了。
請他們的不是彆人,正是冷屬秋的父親冷寒。他們看的也不是彆的地,正是冷寒出事的那塊。
她確實,遇見過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