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小時內查破了一起非正常死亡案, 大隊長把王家老二丟給值班的民警, 讓他們晚上辛苦一下, 爭取早點結案。之後帶著看了一晚上熱鬨的人說是要去吃工作餐。
“都這麼晚了,大家一起去吃個飯, 工作餐”。大隊長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雙深似海的眸子一直放在淩風身上。
大隊長都發話了, 當屬下的沒人敢不去。在王家做了一場法事的淩風也覺得有點餓了, 想著不去白不去,不吃白不吃, 也點頭同意了。
公安局大門朝北,朗晴那間辦公室又是靠北的, 淩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樓上,發現辦公室裡還亮著燈。
“查案呢”。張磊用手掩著嘴,漆黑的眼睛掃視了周圍一圈後小聲地對淩風說:“工作狂”
張磊擠眉弄眼的,跟他理應嚴謹的法醫身份一點都不符合。
“天天都這樣?”淩風尋思著自己上班的那幾天,朗晴跟彆人一樣按時按點下班,也沒見她加班加到半夜。
“有案子必加班,也就你到她辦公室那段時間規律一點”。張磊果然對朗晴格外的上心, 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可見沒少在她同事身上下功夫。
“哎, 大仙啊,你怎麼認識朗晴的?她又怎麼天天帶著你來上班?跟我說說唄?”張磊跟著淩風上了同一輛車, 淩風背著他, 所以張磊沒看見淩風咬牙切齒的模樣。
怎麼認識的?淩風一想到一身全黑穿的跟黑無常一樣的朗晴繃著一張萬年不變的大黑臉, 對著自己輕輕挑了挑嘴角,語氣格外的欠扁。
“小騙子,你又想出去騙人了?”
最氣的是她跟朗晴命格相克,在天明市這個出過帝王的古代都城裡,她壓不過朗晴這個青龍星!
再加上民不與官鬥這個亙古不變的條例,淩風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吞!
張磊看淩風突然不說話了,臉色也不大好看,不由得想起他原本問那幾個老哥們的時候,也沒得到答案。
他是醫科大學畢業的,畢業之後考上公安了做了法醫才正式接觸這一行。尋思著隔行如隔山,他一個學醫的大概不明白那幾個科班出身的警察的思維。
索性也就禁了聲。
淩風吃飽喝足之後就看見大隊長在走廊上打電話,結賬離開的時候看見他手裡拎的打包盒。
“朗姐不喜歡出來吃工作餐,每次我們吃完之後都會抄個菜給她帶回去”。王寧貼在淩風耳邊小聲說,淩風抬頭就看見他脖子裡掛著的紅繩。
差點就忘了,她招鬼嚇過這個人不止一次。
淩風眨眨眼,決定把這段記憶忘掉。
跟彆的大隊比起來,刑大乾的是又苦又累的活,這種活年齡大一點的都熬不住,刑大這才有了“平均年齡全局最小”這個說法。
三十來歲的骨乾多有妻兒,大晚上的怕回家吵醒家人,所以一但出任務超過十二點,就會選擇回單位休息。
刑大的女警少,也不給她們排夜班,也就朗晴這個工作狂,仗著自己隔壁的小辦公室空著,買了個折疊床放在裡麵。局11樓一層樓都是健身房,自然有衝澡的地方。
朗晴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彆人也不好勸她,再加上領導也樂意看下屬努力工作,就任她去了。
淩風晚上吃個夜宵,就聽飯桌上人在談論朗晴,說她能力出眾,一心都在工作上。說她今年29了,虛歲都三十了,也沒見她跟哪個男的走的特彆近,更彆提談戀愛了。
淩風聽了一晚上關於朗晴的八卦,沒想到第二天上午那人就跑到她家門口敲她的門。
“聽說你昨晚做法了?”
淩風把門拉開一條縫,從縫裡看站在門口的女人。萬年不變的深色係衣服,好像她的字典裡從未出現過彩色。她站在光與暗的交接之處,看不出喜怒。
不用細想,淩風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某個法醫連朗晴是怎麼認識自己的都不知道,更彆說對昨晚的事三緘其口。那人八成是把昨天的法事當成稀罕事看了,完了跟炫耀似得跑朗晴麵前說,希望得到女神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