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車牌?”冷屬秋問她。
朗晴手腳麻利地把車開下了路,找了凹一點的位置把車停了,正準備打電話回去讓人幫忙查一查。
車是黑色的,在晚上很不顯眼,再加上車子熄火之後停在凹處,更是讓人看不真切。淩風閒來無事,一雙眼睛怎麼都閒不下來,四處亂瞟。就在朗晴準備打電話的時候,一輛有點眼熟的白色麵包車從荒山裡開了出來。
淩風看了眼車牌,又看了眼冷屬秋記車牌的紙,收回了目光。
還沒等她問接下來該怎麼辦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大眾跟在後麵開了出來。
“不用查了,套牌的”。冷屬秋拿筆尖戳著剛剛乾的墨跡,上麵是兩個車牌,“這兩個是不是真的也難說”。
“還是打草驚蛇了”。汽車車頭燈亮起,朗晴開車跟過去,“沒人下班回家還特地跑到這荒郊野嶺換個車牌,我看他們八成是準備見什麼人。”
再加上臨近傍晚的那通被刻意掩蓋的電話,多半是在聯係什麼人。
“朗晴說的打草驚蛇不是指我們跟蹤他們被發現了,而是我們下午去的太突然,讓他們起了疑心”。冷屬秋看著發蒙的淩風好心解釋。“你看他們開了兩輛車,就算這群人住在一起也一定非要一起回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習慣,有的人喜歡休息的時候打麻將,也有的喜歡去吃燒烤。他們一起行動一定有原因,既然不是一起去吃飯,那就是去某個地方。再跟我們今天突然到訪聯係起來,多半是見‘上麵的人’”
“金騰是擺在明麵上的老板,以他的名義建立的皮包公司,他是公司的董事長。但在他上麵還有人,這家公司的運作都由彆人負責,所以公司的事情他做不了主。金騰這個人說白了就是個棋子,他的身後有人操控著他的一舉一動。我甚至覺得,他六年前參加拍賣會也是被人指使的。”朗晴接過冷屬秋的話繼續說,後半句明顯是說給冷屬秋聽的。
淩風想了又想,還是沒聽懂。
“你沒聽懂沒關係”。冷屬秋把之前買來的零食遞過去,很是鄭重地囑咐她說:“等會有什麼不對,記得風緊扯呼”。
冷家跟蕭家的事讓冷屬秋意識到,有些危險就算擺在你麵前你都察覺不到。她跟朗晴說過,這次為了以防萬一還特地拉上了淩風。
“這家就是個掛了牌的皮包公司,就連他們經營的範圍都特意挑了個最冷門的,他們根本沒想過有人會帶著方案企劃過來談生意,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做生意。”
冷屬秋有點氣,想她做了這麼充分的準備居然遇上了這種公司,沒忍住多說了一句。
淩風抱著零食,沒吭聲。
她隻管跑路就行,彆的都不歸她管。
車子開在偏僻的公路上,路邊沒有路燈,偶爾有紅色箱型火車結隊而過。朗晴遠遠地看見前麵那倆白色麵包車的尾燈,在黑暗中像是螢火蟲一樣矚目。
兩輛車下了公路開到臨街的獨立農宅,這棟農宅就像是普通的農村小洋樓那樣分成兩層,唯一不同的是在門前拉了一個不小的院子。院子是黑的,沒有燈光,隻能看得見房屋大概的輪廓。
門前有院,前大後小,後麵沒有靠山。這從風水上來說是有弊的,不利於這家主人,但這並不足以讓淩風心生警惕。
朗晴把車停在一邊,想解開安全帶下車看看,被淩風一把按住了肩膀。
“彆去”。淩風的聲音是說不出的鄭重,“裡麵有東西,我沒帶家夥”
她這次出來的匆忙,身上隻帶了幾張常用的符,以及藏在她身上玉佩裡的小白——她甚至連那把玉骨扇都忘了帶。
朗晴證住了,手搭在安全帶上忘了移開,她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淩風,不像是往日那般幼稚,說話都帶著小孩的腔調。她的行事向來隨心而動,沒有一點邏輯可尋。
往日不正經的人正經起來最讓人詫異,現在的淩風太過嚴肅,讓朗晴忘了反駁。
這還沒下車呢就風緊扯呼?冷屬秋本來也想下車,看見這個架勢也不敢亂動。
“裡麵有什麼東西?”
紅色貨車的遠光燈刺破黑暗,照亮了前一輛拉沙的小貨車。隨著車輛的顛簸,少於沙子被風夾帶著吹進那棟農宅。
在瞬間消失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