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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晴去了夫子廟,才明白動土這件看似簡單的小事到底有多重要。

或者說,地裡的那個東西有多讓人忌憚。

淩風帶了城隍令進了夫子廟,城隍令一出,有四分之一的店鋪或者地攤關門謝客。

這是下午,理論上客流量最大的時候,他們紛紛關了店,擠在夫子廟裡的一間小房子裡。

來者年齡大的頭發稀疏,臉上的皺紋像是老樹的樹皮,坐在輪椅上被人推進來。年齡小的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穿著道袍,跟在中年男人身後。

有人穿著道袍,有人穿著絲綢薄衫,還有人穿著小背心。來者的本職工作五花八門,但都有一個共同的職業——天明市的守護者。

不是每個人都像淩風那樣一個人守下方圓十裡的地。他們多是一個家族,或是聯姻的家族守護一塊地,一代一代傳承下去。

冷屬秋甚至在人群裡看見一個見過的女人,那個女人穿了一身如火的長裙,臉上的妝容妖豔,動作嫵媚又撩人。

天明市某家夜總會的頭號藝人,賣藝不賣身。

那塊地是所有人心裡的一個疙瘩,雖說所處的地方沒人敢管,但現在的情況太過嚴重。如果真的有人解開封印放它出來,一旦它恢複了實力,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封印它不知道多少年的天明市。

有人的出人,有錢的出錢,有法器的出法器,像淩風這種啥都沒的,隻能出自己。

朗晴跟冷屬秋完全是外行人看戲,她們倆看見幾個年齡加起來有五百歲的大爺聚在一起算卦,聚在一起的腦殼上頭發稀少,像是長不出莊稼的旱地。

挑了最近的一個日程動土,淩風他們一行近百人挑了一個太陽最大的正午到了那塊上。夏天的烈日下,黑色土地上的莊稼被曬的怏怏的,看起來快要死了。

“這塊地以前是種不活莊稼的,它在這裡又怎麼能忍頭頂上有人動土”。說話的人是一個拄著拐棍坨著背的阿婆,有一個年輕妖豔的女人扶著她穿過人群,來到最前方。“都彆掉以輕心,先布置一下,萬一是它的障眼法,彆讓它趁亂跑了”

聚在一起的人四處散開,朗晴看著有人拿著羅盤算方位,指揮著彆人布陣。還有的人從車裡卸東西,大公雞血,黑狗血的血腥味滲了出來。

“哎,淩家的小姑娘,今天要靠你多擔待了。”阿婆歎了一口氣,“現在的年輕人一代不如一代,也隻有你了”

冷屬秋眨眨眼,好家夥,這個整天就知道吃零食的還是年輕一代領頭人?

“阿婆,您先回去吧,回頭我跟您彙報結果”。淩風可不是傻子,這萬一打起來了,膽小的都跑了,留下阿婆一個人,她是尊老呢還是尊老呢?萬一把自己命擱這了,自己又找誰說呢?

淩風想著大家都不熟,彆給我整一出托孤的戲碼,她一個人帶了兩個拖油瓶,如果再給她整幾個不省心的,那可真要完了。

好在淩風做了不少準備,她為了這兩個看戲的特地準備了兩套道袍。這道袍單看外表跟普通的沒區彆,其實裡麵是她花一個晚上畫的符。

她用了兩天時間,頭一天拿十張香火錢把這兩件道袍給熏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晚上,淩風把自己學過的,會畫的符全畫這兩件道袍上了。這兩件道袍一拿出來,空氣裡蔓延出的香火氣息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淩風身邊的阿婆眼睛瞬間亮了,說話都不抖了。“淩小友,你這道袍賣……”

年輕的女人目露驚訝之色,美目流轉落在淩風身上,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一人一件,趕緊穿好”。淩風生怕彆人惦記她的衣服,要知道為了這兩件道袍,這幾天她沒少被狗咬。小白嫌她偏心,說她外麵有狗了,非得咬她。

淩風自己都納悶,她一共就養過兩條狗,一個是活著的小白,一個是死了之後的它,又哪來的第三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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