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滾燙大手毫無阻隔的貼著少女嬌/軟的小腹,不一會就將略帶涼意的腹部暖得熱了起來。
“夫君還沒有回答我呢。”汪聽雪扭了扭身子問道。
“沒生氣。”他咽了咽喉,強自冷靜道。隻是有些遺憾,如果能儘快讓她懷上孩子就好了。
汪聽雪翻身麵對著穆元,“夫君從前做世子的時候,平日都會做些什麼?”
穆元一愣,“鎮國公府是武將世家,我自幼就跟著師傅習武,長大些便進了軍營。每天不過磨礪武藝,學習排兵布陣罷了。”
“那夫君豈不是武藝高強,可能像話本裡說得那樣,騰空而起幾十丈高。”
穆元失笑,“不過比常人靈敏些罷了,我若真是武林高手,又豈會跌落淮江為娘子所救。”
汪聽雪卻不以為然,“夫君可知雙拳難敵四手,依我看,不是卑鄙小人暗箭傷人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才恰好射/中你罷了。”
穆元被她對自己的盲目推崇熨得心中一暖,緊了緊環在纖腰上的手臂,“我說娘子平日閒在家裡做什麼,原來是在看話本啊,怪不得出口成章。”
汪聽雪好不意思的在他頸間拱了拱,“正是有夫君為我/操勞,我才能坐享其成,悠閒度日啊。”
穆元含笑吻了吻她額間鬢角,嗅著她青絲間的清新甜香,柔聲哄道:“睡吧。”
夜色漸深,懷中少女呼吸漸漸放緩,穆元知道她快睡著了,正閉目調息準備睡去,就聽見汪聽雪輕輕說道:“然而當日放箭之人,卻是我同夫君的媒人。若不是他,恐怕我也不會認識夫君了。”
穆元心中一酥,下意識的摟緊懷中溫香/軟玉,竟突然不敢想象若兩人從未相遇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第二日,穆元外出巡視汪家在城中的幾個鋪子,準備挑選幾個掌櫃代為主持生意。就聽說了一個讓他目眥欲裂的消息。
原來本月上旬皇上在皇家獵場舉辦了春獵,命已經年過半百的鎮國公替他開箭,鎮國公卻不慎墜落馬下,性命垂危。
說起鎮國公府,大家紛紛麵露唏噓的談起當年南下江南英年早逝的世子,又念儘今日時運不濟的鎮國公,各個同情不已。
自鎮國公受傷到消息傳至江南已經過了快一旬,如今老國公是生是死恐怕沒有幾個人能說得清。穆元哪裡還顧得上托付生意,翻身上馬就往家中趕。
“夫君今日就要走!”汪聽雪顧不得還隱隱作痛的腳踝,看著急匆匆收拾包袱的穆元就要上去幫忙。
“父親受了重傷,我得儘快趕回去。”穆元聲音有些哽咽,他實在害怕自己趕不上見父親最後一麵。
汪聽雪此時冷靜下來,指揮著幾個丫鬟給穆元收拾行李,言語間將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
“北方此時天氣尚寒,上次做的貂皮大氅你要穿上。還有些避寒藥品,對了,吃的也不能少。”
說著又踮著腳開了花梨木頂箱櫃,取出一件輕薄的黑狐皮裘襖,毛麵朝裡,外麵是繡雲紋的黛青杭綢。
“這是我親手縫的,夫君穿在衣服裡,輕便又暖和。”
穆元接過裘襖,抬臂將妻子抱起安放在榻上,“我此次回京需要快馬加鞭疾行,不能帶上你。你在家中好好養傷,我安頓下來就派人接你進京。”
汪聽雪依戀的摟住穆元,又從條案上取出一對玉佩。“夫君上個月訂好的玉佩今日送來了,還是我們一同畫的花樣子呢。”
她瑩潤指尖舉著一對羊脂玉佩,鏤空雲紋篆刻著“不離不棄,莫失莫忘。”互為陰陽,恰好組成一個完整的圓。
那玉瑩透純淨,細膩滋潤。是穆元從一個西域商人手上買來的原石,兩人畫了花樣,請城中最富盛名的玉雕大師雕的對玉。
沒想到恰在今日送來了。汪聽雪將玉佩係在穆元腰間,又小心的替他穿上裘襖。
“路上不要太著急,行路時切記小心。”
“路引要記得收好。”
“財不露白,千萬不要露宿荒野。”
“萬萬不可為了趕路耽擱了用餐,我給你準備的乾糧你要記得吃。”
知琴扶著汪聽雪蹣跚著將穆元送到了門口,看著他俊挺身姿,眼淚便似斷了線的珍珠簌簌落下,“夫君,不要忘了聽雪等你回來。”
他放下手中馬韁,回身緊緊摟住哭得似個淚人般的少女,似乎要將她嵌進身體裡般用勁。
半晌,穆元握緊了拳,放開汪聽雪,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向西而去。
看著小姐倚在門邊怔怔流淚的樣子,知棋遞著帕子安慰道:“姑爺幾日後就回來了,小姐快彆哭了。”
汪聽雪接過手帕,無聲拭淚,他不會再回來了。
穆元一路到了城門口,強忍著回頭的欲望,掏出路引下馬等待出城門。
“穆兄。”
他扭頭一看,沒想到排在身後的竟是楊文康。
“介弘,還要多謝你替我介紹智明大師。”他麵露感激,拱手行禮。
“看來穆兄已經痊愈了,唉,我也聽說了鎮國公的事情,還請穆元多多保重。”楊文康側身避過他的禮,歎著氣拍了拍穆元肩頭。
穆元看了看眼前隊伍,“我在邸報上看到介弘高中二甲,不知現在身在鬆州是?”
楊文康扯了扯嘴角,“現在朝中一黨獨大,我這個想要獨善其身的,隻好求了個外派避避風頭了。承蒙家父還有些舊關係,便將我派到江南當個小縣令。”
穆元聞言頓時深施一禮,“我不在鬆州這段時間,不知可否煩請楊兄幫我多關照關照家中生意,內子性格柔弱,在下實在擔憂。”
楊文康愕然,素來驕傲的鎮國公世子竟對他行大禮。連忙扶起穆元,“穆兄放心,小弟能幫的上的,定不會袖手旁觀。”
出了城門,兩人揮手作彆。看著策馬揚鞭奔馳而去的穆元,楊文康忍不住撓了撓頭,想不到他對這失憶時娶的商家小妻子,倒還有幾分深情。
待到回了彆院,楊文康說笑般向肅王提起來此事,“穆元恐怕以為臣是外派到了鬆州治下哪個縣當了知縣。卻不知臣不日就要趕往殿下的封地烏州。”
“他這一番安排,恐怕要付諸東流了。”
容承衍頭戴紫冠,此時正正襟危坐在紫檀木太師椅上翻看手下收集的江南情報,聞言眯了眯眼,一邊翻著頁一邊淡淡說道:“那你便先留在鬆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