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酒吧還沒有客人。虞綏推門進去,燈還沒打開,昨天散場時沒來得及收乾淨的桌椅亂糟糟地疊在一起,早到的員工們正在打掃。站在調酒台後收拾杯子的調酒師kevin看到他,笑眯眯地對他吹了聲口哨。
“可以啊小虞,今天穿這麼帥。”
虞綏放下包,拿過邊上的抹布幫著一起擦桌子,他笑了笑,說:
“還沒買厚衣服。”
Kevin開玩笑地打趣他,“今天這麼帥,說不定等會還能遇到一個富婆姐姐心疼心疼你,給你買上一衣櫃。”
虞綏想了想,點了點頭,莞爾
“也不一定要是富婆姐姐。”
Kevin沒思考他話中的深意,換了個話題,繼續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這家魔術酒吧叫因,特色就是會有魔術表演熱場,平常來的客人群體都比較固定,生意也比較冷清,相比這條街上其他如火如荼的會所來說沒什麼名氣。虞綏的工作不多,在休息日人流量大的這幾天幫著店內服務員白天做一些普通的工作,晚上的時候就表演魔術帶動氣氛。
天色漸漸暗下來,夕陽的餘暉才剛剛消失殆儘,遍地霓虹就迫不及待地布滿了整條街道。藍紫色的“因”終於在夜色裡有幾分顯眼。還沒到人流量最大的時候,虞綏坐在高腳凳上無所事事地喝著kevin給他調的那杯苦艾酒。吧台的燈光從淡綠色酒水中沉沉浮浮的冰塊裡折射進虞綏的眼底,襯得他偏琥珀色的瞳孔顯得有點妖。
酒吧裡放的音樂是Breathe:
“I feel the pages turning,
感知這一切變幻得太快,
I see the dle burning down,
燭光燃儘,
Before my eyes,
就在我眼前。”
歌詞在女聲唱出Before my eyes的那一刻,全場都不約而同地靜寂下來,原本吵鬨的酒吧竟然破天荒地沒有了除了歌聲之外的第二種聲音。
緊接著,虞綏甚至能聽清楚推開門時風鈴的輕響,然後就是鞋跟敲擊在地麵上,朝他緩緩走過來的聲音。
一步,兩步,三步。
Before my eyes,就在我的眼前。
虞綏漫不經心地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然後轉首看向坐在了自己身邊的男人。
鬱白樺。
他還是來了。
隻是眼前人變化太大,虞綏第一眼都沒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對上。鬱白樺整個人透露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黑發半攏,西裝外套嚴絲合縫地扣住他瘦削的腰。眼尾一顆小痣此刻略微揚起,唇邊隱約浮現出冰冷的笑意。
“你認識我麼?”鬱白樺用手叩叩桌麵示意kevin給他上酒,看著虞綏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