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綏單指推開煙盒,微微偏頭叼住煙尾,另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個打火機,嫻熟地旋開蓋點火。猩紅的火光侵蝕上他蒼白又修長的手,他也沒躲開,破天荒地被灼了一下。
那塊肌膚很快泛紅,帶了一絲不明顯疼痛。身為魔術師的他不可能讓手受到這種傷害,但他剛剛好像在走神,微眯的眼睛在散逸的煙霧裡,讓人看著多了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手機屏幕亮了一次又一次,全都是鬱白樺發來的消息。從前虞綏看到就回,今天他緩緩抽完了一整支萬寶路,才拿起手機回了一句。
“有事。”
“有事?什麼事?和彆人出去喝咖啡的事?”
鬱白樺的憤怒從信息裡都能看出來。虞綏沒有管,他對司機說了一句回酒店,然後閉目養神。
被靜音的手機,屏幕最後也歸於暗淡。
而此時的鬱白樺,正垂眸看著自己父親扔到腳下的文件,然後迎麵等來了一巴掌。
鬱明動手的時候沒人敢勸,鬱白樺硬生生挨了這一下。換作平常絕對又是一場天翻地覆,而今天他好像失了神,冷冷地看著報告書上麵的白紙黑字——那上麵虞綏兩個字好像灼眼,燙得他不敢再看。
散落一地的還有虞綏和不同人相談甚歡的圖片,和唐玨,或者其他對鬱家虎視眈眈的人。
鬱白樺自虐一樣地不肯閉眼,好像要把所有的圖像都刻在腦子裡。半晌他還是執拗的開口,聲音沙啞,還在反駁:“不可能是他……”
鬱明暴怒地掐起他的下巴,帶著滿目的嫌惡:“——廢物。”
他母親披著衣服冷冷地站在一邊,無動於衷地看著這出好戲。直到鬱明動手才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生怕波及到自己。
他們的眼裡從來都隻有自己的利益和權勢,反觀鬱白樺,天真得不像他們生出來的。
鬱明一字一句地對自己的兒子說:“鬱白樺,今天你必須把他帶過來,明白嗎?鬱家從來不允許有人這樣羞辱我們。”
鬱白樺不言不語,好像一座沉默的雕像。沒有人再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低低笑了一聲,推開鬱明帶著人走了。
他手裡的發出去的信息再沒有回音。鬱白樺最後一句言簡意賅
“晚上7點,濱江河畔見。”
虞綏回酒店的時候叫了瓶柏圖斯紅酒,從浴室裡出來之後酒已經被醒好。他披著浴袍給自己倒了一杯,沒事找事地把058叫出來打牌。
和058打牌的秘訣在於不能贏太多,反正在牌桌上一切都由虞綏說了算。可憐的058還覺得虞綏沒做手腳自己和他勢均力敵於是越戰越勇,殊不知早就被虞綏玩弄於股掌之中。
和自己分身打牌當然沒有和虞綏打牌過癮,隻是平常虞綏都對058愛答不理的,今天對自己這麼好,實在是讓058起疑。
外麵雷聲轟鳴突然而至,隨即雨來得聲勢浩大,才後知後覺地讓虞綏反應過來。
“幾點了?”他問
“10點半了……”058回答,然後看著虞綏垂眸思考片刻,起身又換好衣服披著外套出門了。
“這麼晚了還去哪。”058回到係統空間,十分疑惑。
而虞綏推開酒店的旋轉門拿起為顧客準備的雨傘,也沒有等司機過來直接攔車就走。
濱江河畔,鬱白樺其實已經從下午等到現在。他看著夕陽西沉,金烏灑下的光輝正一點一點地消失殆儘,再到夜色深沉,不見星月,最後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