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外野的白發捕手張開了雙臂,用著戴手套的那隻手敲了敲自己的胸膛,就像當初第一次為他捕球時那樣。
“不要擔心,有我在。”晏以澈輕聲說道。
不管是作為捕手還是野手,站在投手丘上的你都無需擔心,有我在。
不管什麼樣的球我都能接住。
無論是你投出的,還是你被擊出的。
隻是可惡,果然還是更想在本壘對你做出這個動作啊。
良久,降穀曉咬了咬嘴唇,轉回了身體,他乾澀的開口了。
“不好意思,我要暫停。”
看到晏以澈的動作,感覺情況或許會有些好轉的禦幸一也,他原本還打算繼續堅定保持著無動於衷,可聽聞此話心中一緊,反手掀開了頭盔,長腿一邁,快步跑上了投手丘。
“降穀?”遭了,難道不行了嗎?就像昨晚以澈說的一樣,真的不該用這種方式去鍛煉他嗎?禦幸一也咬了咬牙。
降穀曉用帶著棒球手套的手掩住了嘴,禦幸一也隻能看見這位投手學弟直挺的鼻梁。
“禦幸學長……”降穀曉抬起了頭,卻露出了一雙炯炯有神、鋒芒畢露的雙眼。
“我要怎麼做,我要怎麼做才能不繼續掉分。”他終於開口問道,“我還想要繼續留在投手丘上。”少年的眼睛明亮毅然,彆說是絕望,就連一點要熄滅的意思都沒有。
忽然的,禦幸一也就笑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禦幸一也在笑些什麼,也不知道禦幸一也對降穀曉說了些什麼,但四局上結束時那個池麵捕手似乎終於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開始給降穀曉配球,青道也終是守住了這一局,維持住了隻掉了一分的局勢。
晏以澈遠遠的外野跑回來時,禦幸一也正在一邊佩戴擊球護具,一邊和降穀曉說著些什麼。
“……所以身為速球投手的你,最重要的就是體力的分配和控球。”禦幸一也道。
可總算說出來了啊。晏以澈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位正在循循善誘的捕手就又恢複了本性。
禦幸一也繼續道:“接下來,就讓我們開始得分吧。”
棕發捕手戴上了擊球頭盔,扶正護目鏡,笑起來的模樣意氣風發,自信的上了場。
然後打出了壘前滾地球。
棒球一個彈射,徑直進了投手的手套。
就連身為對手的投手都有些無語了啊禦幸,你這個家夥是怎麼才能說出這種大話的,不如也教教我行不行。
晏以澈蹲在打擊準備區,尷尬的差點用腳趾摳出一幢甲子園。
“兩打席,無安打……”剛剛在投手丘上勉強發威的降穀曉此刻的心情難以言表。
“禦幸同學他……”高島禮把推眼鏡的動作改成了扶額頭。
“隻要壘上沒人就會變成這種狀況啊。”手持計分表的克裡斯熟練的記錄加苦笑。
高島禮搖了搖頭,看向了負責下一棒的晏以澈,問道:“以澈同學的打擊率今天似乎也不高吧,對方不愧是甲子園的亞軍投手啊。”
“不,目前為止,晏桑的打擊率似乎是全隊最高的,隻是安打率比不上結城。”克裡斯正色道,就連身邊的片岡鐵心也有些詫異的側視了一眼計分表。
“按照我的分析,五局下來了,他的眼睛應該也抓住了球的軌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