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顏點頭。
這些天的奏折,大多數還是關於清查各大世家的後續事宜,花顏也沒仿照彆人的字跡,而是就用自己的字跡,端正的字體,批閱著奏折。
方嬤嬤在一旁侍候著,想著太子妃的字真有風骨,分毫不差於殿下。
皇宮內,皇帝見了安書離匆匆而來,一臉凝重之色,就知道怕是出了什麼急事兒。當看到花灼的信,又聽了安書離與花顏等人的商議結果,他臥病在床的身子騰地坐了起來,臉色青白,果斷地說,“朕準了。”
無論如何,雲遲不能出事兒,必須攔住五十萬兵馬,安書離前去,不止花顏放心,他也放心。
皇帝當即親筆起草了一封聖旨,遞給安書離,囑咐,“萬事小心,無論用什麼法子,務必攔住五十萬反軍。”
“是。”安書離雙手接過聖旨,沒立即離開,而是建議,“臣來皇宮這一路,仔細想了想,恐怕五皇子根本就壓不住朝臣,皇上如今身子骨也容不得太過勞累。臣有一個建議。”
“你說。”皇帝也覺得五皇子沒有安書離這兩下子,如今朝野的動蕩雖說沒剩下多少餘韻了,但武威侯還在大理寺關著,且關了一個月了,保不準有人趁京麓兵馬大營調離京城之際,趁機作亂,五皇子還是太稚嫩了。
安書離拱手道,“臣懇請,皇上再下一道聖旨,命太子妃協理五皇子監國。”
皇帝一怔,驚訝地看著安書離,“花顏?她懷有身孕,月份大了,不宜操勞,更何況又是女子,怎能監國?”
安書離正色道,“太子妃月份雖大,但也不到臥床不起的地步,尚能操勞,若不是臣與梅將軍、顧大人堅決攔著,太子妃就要親自帶著京麓兵馬大營去攔截了,太子妃腹有乾坤,胸有丘壑,有她在京城坐鎮,臣很是放心。如今南楚江山危及,正值用人之際,趙清溪早被破格提拔,已開了先河,女子有大才者,受重用有何不可?難道皇上您覺得太子妃的才華不及趙清溪?”
皇帝搖頭,“她的才華怎會不及趙清溪?隻是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今又懷有身孕,且月份大了,讓她立於朝堂,難免會有反對之聲,朕是怕她頂不住。”
安書離微笑,“皇上多慮了,太子妃品性堅忍,能屈能伸,有謀略,有膽識,更有心懷,不會頂不住的,您大可放心。本來臣是覺得太子妃居於幕後,協助五皇子穩固就好,但走來這一路,想著五皇子從不曾批閱過奏折,還是需要太子妃臨朝聽政。”
皇帝歎了口氣,“也罷,就依你所言,朕從明日起,開始上朝,朕這副孱弱的身子骨,雖不能批閱奏折理事兒,但每日上上早朝,也還是能堅持的。”
“如此臣就放心了。”安書離見皇帝答應,心中也是佩服,雖然皇上久病無能,但不貪戀權勢,聽得人勸,該放手時放手,該立威時立威,就足夠了。
皇帝當即又寫了一封讓花顏協同五皇子監國的聖旨,交由安書離帶出了皇宮。
安書離回到東宮,果然他猜的沒錯,見花顏在書房批閱奏折,他笑了一下,將聖旨擱在了她麵前。
花顏揚眉,瞅了安書離一眼,打開聖旨,看罷後笑了,“我正想著明日一早去進宮找父皇討一道聖旨,沒想到你倒是先一步想著給我帶回來了。多謝了。”
安書離微笑,“路上我想了又想,還是得你立在朝堂上,五皇子鎮不住朝臣。皇上的身子骨若是操勞太過,怕是於壽數有害,太子殿下臨行前再三告訴我,能不讓皇上操勞之事,便不讓他操勞,皇上需臥床休養,養好了,能有兩三年壽數,若是修養不好,就不好說了。”
花顏抿唇,“宮宴那日皇上還是傷了根本,養都養不回來了,本來天不絕說若不出事兒,皇上最少還有十年。”
“你也要注意身體。”安書離道,“趙清溪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摸清了六部,許多事情,交給她來就可。你也不能太過操勞,無論如何,小殿下最重要。”
“我曉得。”花顏站起身,伸手拍了拍安書離肩膀,鄭重地說,“書離,你多保重。務必攔下五十萬兵馬,帶著梅舒毓平安回來。這天下,少不了你輔助雲遲治理四海平安,你可不能撂挑子躲懶。”
安書離也神色端正,“你放心,就算為了我娘,我也不能夠啊。”
花顏看看還有時間,就神醫穀的地勢地貌,又與安書離詳細說了說,二人又就布兵之法,又不謀而合了幾個意見,之後,安書離快速帶著暗衛出了東宮,去了戶部,安書燁已在程顧之的告知下,帶著糧草準備妥當,兄弟二人一起出了城,與梅舒毓的京麓兵馬彙合,前往神醫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