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一愣,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秋月一眼,在她青白黑綠的臉上轉了片刻,一時有些估不出價錢,做不得主。
花顏對她純澈一笑,聲音柔和,“小二哥,這裡可有能將我這婢女待價而沽的掌事人?”
那小廝連忙點頭,“有的,姑娘請帶著人跟小的來。”
花顏點點頭,扯著秋月,跟著小廝進了門。
走過幾莊叫嚷下注的賭局,來到一處小方廳,小廝囑咐了一聲花顏稍後,便麻溜地走了進去,聽他在裡麵跟人嘀咕一會兒,不多時,一個方臉的胖子從裡麵走了出來,眉目周正,四十多歲,見人不笑先帶了三分和氣,他上下打量了花顏一眼,露出驚讚之色,然後瞅向她身旁的秋月。
秋月此時的臉無法形容的難看,默不吭聲。
那人看了秋月片刻,又瞧向花顏。
花顏對他展顏一笑,“如何?可夠我賭玩一局小莊?”
那人聞言嗬嗬一笑,拱了拱手,笑著道,“姑娘客氣了,你這位婢女,麵容秀美,折而不屈,少說也值一百兩銀子。夠賭十莊小莊了。”
花顏聞言頓時更高興了,“我買她時,不過花了五兩銀子,如今在這順方賭坊待價而沽竟然被估值出百兩。順方賭坊怪不得天下揚名,果然如傳言一般店大不欺客,善德兼備,今日不虧我來這一遭。多謝了!成交!”
秋月幽怨至極又惱怒至極地看了花顏一眼,氣悶堵心地扭過頭,不再理她。
花顏也不管她,笑著說,“帶我去吧!就從小莊賭起,但願我今日手氣好,能見識見識那名揚天下的九大賭神。”
那人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姑娘啊,九大賭神可不是誰都能見識到的。”
花顏對他粲然一笑,神往地道,“我知道啊,九大賭神這些年皆是神龍有名,卻無人得見嘛。我隻說但願。”
那人又大笑,“但願姑娘如願以償。”
花顏笑得更開心,對他說,“就讓我這婢女先跟著我吧,沒準一會兒我就把她給贏回來呢,先借她侍候著我。回頭我若是輸了,人就是你們的。”
那人笑著頷首,爽快地說,“好。”話落,又抬手吩咐那小廝,“阿九,這位姑娘沒準就是我們順方賭坊今日最尊貴的客人了。你也跟著去侍候吧。”
小廝悉聽吩咐,連忙點頭。
秋月心中雖是忿忿,但覺得那胖子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她家小姐可不就是今日這順方賭坊最尊貴的客人嗎?有幾個人能比她腦袋上頂著的太子妃的帽子大了去?
小廝帶著二人來到一處最小的莊前。
花顏瞅了一眼,玩的是最普通的擲骰子,最高的賭注是十兩封頂。圍的人不少,有布衣平民,有華服子弟,有四平八穩的,有謹小慎微的,也有玩過了大莊輸沒了如今來小莊東山再起的。
她不在意,笑著對小廝說,“第一個十兩,你記一下。”
小廝瞅了秋月一眼,牢記她價值百兩,夠這位姑娘玩十次,他點點頭。
賭局開始,眾人都紛紛下注。
第一次,花顏賭錯,輸了。小廝記下,第一個十兩沒了。
第二次,花顏依舊賭錯,又輸了。小廝再記下,第二個十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