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擺擺手,緩步走到藤椅前,低頭看了花顏片刻,忽然伸手,將她連人帶薄毯一起抱起,向屋中走去。
她剛走兩步,花顏便驚醒了,睜開眼睛,見是雲遲,頓時瞪眼,怒道,“你做什麼?放我下來!”話落,想到他昨日的輕薄,又補充了一句,“登徒子!”
雲遲聞言氣笑,停住腳步,揚眉瞅著她,溫涼的嗓音如湖水,“登徒子?”
花顏怒道,“不是嗎?我難道說錯了不成?”
雲遲看著她的眸光,似也想起了昨日,抿了一下唇角,輕輕一笑,“你是我的太子妃,以後,冠我之名,屬我之姓,如今我如此對你,也算不上輕薄孟浪。”
花顏氣怒,抬腳就要踢他。
雲遲輕而易舉地扣住了她的腿腳,抱著她麵不改色地進了屋,同時說,“聽說你在外麵睡了半日了,仔細著涼,還是屋中睡比較好。”
花顏惱恨,“與你何乾?我就是樂意在外麵睡。”
雲遲抱著花顏邁進門檻,珠簾晃動打了花顏一臉,她頓覺他是故意的,便伸手抓了珠簾往他身上砸。
一時間,珠簾清脆碰撞聲不絕於耳。
雲遲任她砸了兩下,也不惱怒,跨進了裡屋,將她放在了床上,見她不甘心地還要動手,他扣住她手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聞你昨日的酒香還在,你若是再不規矩,我不介意再品嘗一番。”
花顏怒極,堪堪地住了手。
雲遲見她規矩,似有些失望,慢慢地撤回手,直起身,剛要再說什麼,忽然看到衣袖上沾染了血跡,一怔,對她問,“你受傷了?”
花顏也看到了,想也不想地便反擊回去,“你才受傷了!”
雲遲伸展衣袖,對地問,“那我從你身上沾染的這血跡是怎麼回事兒?”
花顏剛想說誰知道你從哪裡沾染的賴在我身上,忽然想起了什麼,伸手往身後一摸,探到一片濡濕,她再看雲遲的衣袖,臉色便奇異地羞紅了,又羞又怒地瞪著他。
老天!葵水忽至了!她竟睡得渾然不知!怪不得今日早起身體不適,她以為是宿醉加涼茶加被氣的原因,沒在意,卻憑地惹出了眼前這一場冤孽。
雲遲看著她臉色一瞬間變幻了幾種顏色,臉頰有些白有些紅有些青有些紫,眸光奇異地泛著羞怒,他還是第一次在人臉上能看到這麼多神色,尤其是那抹羞澀,極其動人。他忍不住多打量了一會兒,覺得真是新奇,她竟然會害羞。昨日他吻她,似乎都沒看到這樣的顏色。
花顏見他盯著他,更是羞憤又羞惱,“你出去!”
雲遲失笑,抖抖衣袖,“你還沒給我一個解釋。”
花顏憋住一口氣,覺得頭暈腦脹,想暈死過去,但這樣也太沒出息了,更是丟臉。尤其是她不覺得堂堂太子是傻子,他如此聰明,即便現在想不到,被她尷尬地蒙混過去,事後他也會了然此事笑話她。
既然如此,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看是他臉皮厚,還是她的臉皮厚。
於是,她定了定神,收了諸多神色,問,“你真要我給你一個解釋?”
雲遲見她的模樣,直覺不妙,但還是道,“說來聽聽!”
花顏將手從身後拿出來,手上一片鮮紅,伸開在雲遲麵前,有些觸目驚心,她麵不改色地說,“我的葵水來了,不知殿下這東宮,可有準備布包棉絮之類的東西?”話落,見雲遲一怔,她笑著說,“我如今不便使喚人,殿下既然與我不是外人,便去幫我找找這些東西拿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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