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一怔,察覺雲遲氣壓不似那般沉暗了,慢慢地轉過頭看他。
雲遲容色尋常,眉目淡淡,見她看來,沉聲問,“可聽到了?”
秋月縮了一下脖子,不敢違背地點頭,“奴婢聽到了,謹遵殿下命。”
雲遲吩咐,“現在便開藥方吧。”
秋月站起身,緩步走到桌前,鋪開宣紙,定了定神,很快便開了一張藥方。
雲遲接過藥方看了一眼,說道,“字不錯。”說完,將藥方遞給方嬤嬤,“去抓藥,立馬煎了送來。”
方嬤嬤應是,連忙去了。
雲遲坐在桌前,沒有離開的打算,有婢女連忙送上了熱茶。
秋月偷眼看雲遲,看了好幾眼,耐不住他身上讓人透不過氣的氣勢,咬了咬牙,見花顏不醒,她在屋中也待不住,還是沒出息地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方嬤嬤端著一碗濃濃的湯藥進了屋。
雲遲見到,對她伸手,“給我,你下去吧。”
方嬤嬤將湯藥遞給雲遲,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同時關上了房門。
雲遲端著湯藥,來到床前,伸手扶起床上的花顏,將她抱在懷裡,見她緊閉著唇,他便喝了一口湯藥,然後覆在了她的唇上,撬開她的貝齒,輸送了進去。
花顏其實早就醒了,等著雲遲滾,可是他偏偏不滾,似乎故意跟她耗上了似的。她心下恨得要死,堂堂太子殿下,偏偏與她過不去,她真是懷疑,她上輩子刨了他家祖墳了?或者欠了他銀子沒還?還是坑蒙拐騙搶了他媳婦兒?這一輩子偏偏讓她以身來還。
苦藥湯子入口,她從嘴裡苦到心肺。
心裡罵了雲遲祖宗一百代,終於在他要喂第二口時,受不住地睜開了眼睛,惱怒地揮手推開他同時去打那讓她嫌惡透頂的藥碗。
雲遲緊緊地扣住她的腰,同時將藥碗輕巧地挪開不讓她碰到,對上她怒容滿麵的臉,他涼涼地笑,“終於舍得醒了?”
花顏怒目而視,“你到底想怎樣?”
雲遲哼笑,“在你還是我的太子妃的時候,我便抓緊時間好好地侍候我的太子妃。免得有朝一日你計策得逞,山遠水長,我再見不到你的人。”
花顏氣結,“你個瘋子!”
雲遲又喝了一口湯藥,俯身就吻住了她的唇。
花顏抵抗不住,苦藥湯子強硬地流入肺腑,她覺得整個人都被泡在了藥碗裡一般,渾身苦得要死。她又氣又恨,在他喂完一口離開時,她咳嗽起來。
雲遲不理她,又喝了一口,低頭又覆在了她的唇上,將她的咳嗽一並壓回了她腹中。
花顏終於體會到了雲遲折磨人的厲害手段和惹怒他的下場,他似乎抓住了她的弱點和痛腳,狠狠地踩踏,她怒極攻心,“你……不是人……”
雲遲頷首,“我的確不是人,從小我便知道,我要想坐穩太子的位置,就要拋卻七情六欲,將自己修剪得無欲則剛。”話落,他自嘲道,“人有七情六欲,我連七情六欲都舍棄了,還能算作是人嗎?”
花顏氣恨,“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人,為什麼還要拉我與你成為一樣的人?”
雲遲看著她,又含了一口藥,吻住她。
花顏氣恨無用,掙紮無果,抵抗不過,隻能被他圈在懷裡,一口一口地喂下他渡進口中的藥。她覺得她要被苦死了,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份罪。
一碗藥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喝完,雲遲將空碗放下,看著花顏皺成一團恨不得把肺都要嘔出來的模樣,忽然低低地愉悅地笑了起來。
花顏有氣無力地趴在他懷裡,恨不得掐死他,堂堂太子,無恥至極。
雲遲笑罷,如玉的手指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藥漬,然後俯身,又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低低悅耳地道,“花顏,你便任命吧!無論你如何施策傾軋,憤恨氣惱,我都不會放手。這一輩子,你也必須嫁我。這個天下,誰都能與我山遠水長,唯你永遠不能。”
本書由滄海文學網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