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子也顧不得了,立即去了茅房,裡麵確實空空如也,他麵色一變,連忙去了廚房煎藥的地方,也沒見到人,他又在院子裡找了一圈,依舊沒有人影,頓時急了,大喊,“少主,不好了,太子妃和秋月姑娘不見了。”
雲遲本來剛坐在桌前端起茶盞,聞言騰地站起了身,走出了房門。
小忠子跑到雲遲麵前,臉色發白,“茅房裡沒有人,廚房也沒有人,院落各處奴才都找遍了,依舊沒見著人……”
雲遲當即覺得不妙,看了一眼已經黑了的天幕,喊,“雲影。”
“殿下。”雲影應聲而出。
雲遲盯著他,“你一直在這裡,沒有發現人不見了?”
雲影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在小忠子找人的第一時間,他也開始找人了,聞言垂首說,“回殿下,人確實不見了,因太子妃是要去茅房,所以,屬下刻意避開了盯著那裡。”
雲遲麵色沉了下來,“查!”
雲影應是,立即去了。
雲遲站在門口,看著日漸黑沉下來的天幕,心中忽然明白起來,和著一日前,以她自己的身體,她就開始做局了,而目的就是要讓他落宿,恰恰已經天黑了,她借著落宿的機會,剛踏進院落,一切隨扈都在安置中,總有鬆懈這麼一時半刻的時候,她趁機與秋月離開了。
他靠在門框上想著,在京城時,他未派人跟著她的行蹤,她都沒有要逃離,如今在這裡在此時逃離,想必是她一直所求的事情達成了心願。
她若還是頂著太子妃的名頭,她逃到哪裡去都沒用,除非,她已經不是了,所以,才逃的無所顧忌。
能讓她擺脫太子妃的身份,那麼京城那裡一定是因為不育的流言出了事兒。
不是父皇的聖旨悔婚,就是皇祖母的懿旨悔婚了。
普天之下,唯這兩個人,他不在京城時,下了聖旨或者懿旨,讓他莫可奈何。
他忽然覺得這天地太黑太沉,他一直堅守的東西,本來覺得牢不可破,卻如此的不堪一擊。
看來她是算準了,他一旦離京,這變數就是她的機會。
他閉上眼睛,任心裡一片黑暗。
從她入東宮,住進鳳凰西苑,每日與她用晚膳,出京後一路以來車馬行程日日相對,他心中柔軟的那一塊,如今一陣涼風刮過,黑暗襲來,將之淹沒了。
是該說他無能?還是該說她太有能耐?
不愧是臨安花家的女兒,也不愧是臨安花顏。
他該早就知道,要折了她的翅膀圈固在籠中,是沒那麼容易的,但他一直覺得,他應該能做到,讓她的人和心,甘願地留在他身邊。
時間一久,她折騰夠了,便沒力氣了。
可是如今看來,她顯然是折騰出了一條路,將他束縛在她身上的荊棘都給劈斷了,便這樣乾乾脆脆地衝了出去,離開得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離開得爽快利落。
“殿下。”雲影看著雲遲,現身之後輕喊了一聲。
雲遲閉著眼睛不睜開,沉如水的聲音問,“如何?”
雲影往日冷木的聲音也有些沉,“茅房棚頂處的茅草被人動過,顯然太子妃和秋月姑娘是從棚頂出去的,隻不過那處有一株老槐樹,正巧擋住視線。”話落,他跪在地上,“請殿下責罰,是雲影失職。”
雲遲對他擺手,“起來吧!”
雲影慢慢地站起身,看著雲遲的麵色,在夜裡,令他暗暗心驚,他試探地問,“兩個沒有武功的女子,想必走不了多遠,屬下這便帶著幾人去追查?”
雲遲不語。
雲影又道,“方圓百裡,隻這一個小鎮,興許太子妃和秋月姑娘如今就在這小鎮裡。”
雲遲終於睜開眼睛,對他說,“我給你一夜的時間,帶上所有的人,將人找回來,若是找不回來,明日一早,便啟程離開。”
雲影一驚,“殿下,所有人都帶走,那您的安危……”
雲遲沉聲道,“本宮便不信,今夜還有誰會來刺殺我不成?”
雲影聽出雲遲的聲音帶著絲絲的殺氣,他不敢再多言,當即領命,“是。”
雲遲轉身進了房內。
雲影帶著所有的人,悉數出動,一半人搜查這座小鎮,一半人出了小鎮搜查方圓百裡的山林山路。
小忠子眼見天已經黑透了,早已經過了晚膳的時辰,他小聲試探地說,“殿下,用晚膳吧。”
雲遲擺擺手,“不用。”
小忠子悄悄退了出去,暗想太子妃怎麼就是捂不熱的石頭呢?自從懿旨賜婚,殿下對太子妃何其好?幾乎包容了她一切的鬨騰,可是她卻怎麼也對殿下熱不起來,如今乾脆果斷地離開了,連他這個太監都覺得太子妃太過無情。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