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們應是,進了屋清除梅舒毓嘔吐的穢物,美人站在門口,並沒有離開。
梅舒毓一動不能動地仰躺在床上,保持著美人推開他的姿勢,心中卻是氣歪了鼻子。想著南疆的女人果然歪邪得很,什麼叫做她沒了享用的心思?
小爺是來給她享用的嗎?
小爺壓根就沒打算失身。
小爺的身子金貴著呢。
不過外麵的人稱呼她為郡主,倒是讓他意外了一下,他看出了這美人比彆人特彆,沒想到卻是劾王的孫女。
不多時,奴婢們將屋中清掃乾淨後,美人又重新走了回來,站在床前,看著梅舒毓,打量半晌,喃喃地說,“真是俊俏,可惜酒味太大了。”
梅舒毓一動不能動,隻能保持著昏睡者的最高境界。
美人站著盯著梅舒毓又看了一會兒,轉身又走了出去,對外麵吩咐,“將他給我看好了,彆讓彆的女人有機可乘,本郡主定下他的清白了。”
仆從們連忙應是。
美人抬起手臂,聞了聞袖子上的酒味,這才又嫌棄地快步走了。
梅舒毓在她走了之後,黑著臉睜開了眼睛,暗自地運功想要解除鉗製,發現真的破解不開,他頓時急白了臉。
他正想著,窗子無聲而開,從外麵飄進一個人來。
這人是個女子,身穿淺碧色衣裙,身段纖細,容貌清雅無雙,隨著她腳尖落地,衣裙尾曳出一片盛開的旖旎蓮花,窗子又無聲地合上。
梅舒毓睜大眼睛,仔細地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才認出是花顏。他脫口就想問你怎麼來了?又想到他帶了雲遲給的兩名護衛,她這般定然是避著人來,而且不曾易容,若是聲張被人知道把她暴露了可就不好了。
他張了張嘴,才無聲地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她。
花顏落地後,掃了一眼房間,滿室酒氣,她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著僵白了臉躺在床上的梅舒毓,壓低聲音說,“劾王的孫女,小郡主葉蘭琦,南疆公主葉香茗外,被譽為西南境地的第二美人。據說她練采陽補陰之蠱術,得她青睞者,如被鬼采了元陽,少則三日,多則一個月必死。你可真敢入虎穴住到這劾王府裡來。”
她話音一落,梅舒毓的臉刷地更白了,胃裡又一陣翻滾,若非不想在花顏麵前嘔吐出醜,他險些又大吐起來。
強壓著胃裡的翻滾,他看著花顏,咬牙低聲說,“你說的當真?”
花顏來到床前,伸手輕巧地解開了他被鉗製住的穴道,懶洋洋地說,“我騙你做什麼?自然是真的。”
梅舒毓終於能動了,騰地坐起身,憤恨地說,“太子表兄給我的卷宗裡,沒提到劾王府裡這位郡主是這般,隻說妖嬈難纏得很,我今日覺得一群舞姬裡她最特彆,才想試試她身份。”
若是提了,他打死也不選赴宴劾王,更不會答應住在這裡。差事兒雖然重要,但他的清白更重要,若非他真不是那等好色的見了美人就拔不動腿的,用嘔吐躲開,今日還真就跟她鴛鴦戲水了,那她會采陽補陰的蠱術還不得把他玩死?
花顏好笑地瞅著他,“你不覺得雲遲對你焉能有什麼好心嗎?當初我應邀前往梅府,那不育之症還是你幫我想出來的呢。他一直以來沒如何你,自然是等著機會收拾你呢。他器重磨練你不假,但怎能不冠冕堂皇地借機懲治你?虧你還一心一意為他辦差,真是太天真了。”
梅舒毓的臉霎時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之後又紫了,一時間無話可說。
他想著,他還真是太天真了,不育之症是引發太後狠心咬牙不惜代價下了悔婚懿旨的最重要的原因,雲遲豈能不會給他記著算這筆賬?他無言地看著花顏,悔不當初地說,“我錯了。”
花顏笑看著他,“你跟我說錯了沒用,這時候跑去雲遲跟前說錯了也沒用。記了的賬就是賬,抹殺不掉的。”
梅舒毓頓時垮下臉,求助地看著她,“你既然來了,快幫幫我。”
花顏走到桌前拎起水壺,倒了一盞茶,聞了聞茶水,笑眯眯地放下,“這茶裡加了東西,是南疆最有名的王室秘藥點絳紅,也就是最厲害的催情藥。劾王本來應該是等著太子殿下來的,沒想到等了一個你來赴宴。你是太子殿下的表弟,身份也尊貴,葉蘭琦會顧忌你的身份,頂多采采,應該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