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對她伸手,“你先拿來我看一下。”
花顏隨手遞給他。
雲遲伸手翻了翻,放下,對她說,“你從小到大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這山海誌編寫的是名山遊曆誌,看這個,不如你與我說說你這些年都去過哪裡?有什麼有趣的事兒。”
花顏笑看著他,“你真想聽?不怕比才子佳人的話本子還要更汙你的耳朵?”
雲遲搖頭,伸手拉住她的手,溫聲說,“不怕,隻要是你的事兒,我都想知道。”
花顏想了想,順著他的手坐在床頭,笑著說,“我是去過很多地方,有趣的事兒,怕是你聽十天都聽不完。”
雲遲看著她,“你隨便說,什麼都行,我想聽,十天聽不完,一輩子總聽得完的。”
“好吧。”花顏笑著點頭。
她撿了些去過的地方以及發生的有趣的事兒,與他零零散散地說了起來。
她說的地方去的地方雲遲知道,但並沒有去過,從小到大,他隻出過兩次遠門,一次是川河穀大水賑災,一次是這次的西南之行。
從她口中吐出的趣事兒,比說書人說的還要有意思,且是真真實實她發生過的。
比如她在平安縣時,聽說那裡有一個以釀酒為生的酒神,他釀出的桂花釀,倒一杯十裡飄香,她帶著秋月慕名而去,那個酒神有一個規矩,與他鬥酒,若是鬥贏了他,酒隨便喝,不要銀子,鬥輸了,千兩銀子一杯酒,喝多少拿多少銀子。
她天性好玩,又仗著有內功有酒量,所以,應下了酒神的規矩。
酒神之所以被稱之為酒神,是真真正正的千杯不醉,與人鬥酒,從沒輸過,這些年,無人能勝過他,見她一個小姑娘,更是沒瞧得上她,隻問她帶夠了銀子沒有?若是沒帶夠,輸了就要把她押下讓家人來贖。
她那時與秋月已經在外麵玩了幾個月,身上的銀子早花得所剩無幾了,自然不夠喝一杯的,不過她覺得就算與酒神鬥輸了讓家人來贖她,也不算丟人,畢竟,沒人在酒神手下贏過不是?
於是,她與酒神鬥了起來。
酒神沒料到一個小姑娘這麼能喝,他喝一杯,她喝一杯,開始是一個勁兒地隻拚酒,喝了數百杯後,酒神對她也有了話說,二人東拉西扯,說起釀酒和喝酒來,興起還順帶鬥詩。
一千杯時,酒神多一杯的量也沒有了,就地倒下,而她又多喝了十杯,本還要喝,是秋月看不過去,怕她喝壞了,生生地攔住了她,才沒繼續。
她喝的高興,雖然鬥贏了,總歸是白白地喝了人家這麼多酒,且酒是好不容易釀的,心裡過意不去,於是非拉著秋月拖著她去了平安縣最大的賭場。
酒助賭興,進了賭場後,一局一局,玩的興起,一時沒收住手,將賭場贏空了。恰逢那家賭場是黑匪窩,於是,在她們要走時,一批人竄了出來,將她們兩個請去了距離平安縣三十裡的望天涯山匪寨。
山匪的大哥不相信她一個小姑娘竟然贏空了一個賭場,便在山寨裡重新設了賭局,從金銀到人畜,最後到房舍地盤,無所不賭,最後將整個山寨都輸給了她。
鼎鼎有名的望天涯山匪寨一夜間成了她的。
那群山匪雖然不走正道,做地下黑市的生意,但也不是那等燒殺搶掠的作惡多端之徒,十分講求江湖道義,既然輸給了她,就當真認下了她為大當家。
她最終是又累又困,睡著了。
一覺醒後,人醒了,酒也醒了,立即拉著秋月逃了。
後來,那個山匪寨的大當家派出了整寨子的人四處找她,她跑回臨安花家,足足躲了半年,才敢再出去。
雲遲聽完,想要大笑,但因傷勢剛包紮上,生怕觸動,又不敢大笑,隻能彎著嘴角,眉眼俱是濃濃的笑意,看著她說,“是十分有意思,那年你多大?”
花顏笑著說,“十一。”
雲遲偏頭仔細瞧了她一眼,將她自動在腦海裡縮小了一圈,點頭,“五年前,的的確確還是一個小姑娘。”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