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溫聲說,“從包裹裡拿一件披風來。”
小忠子也發現雲遲睡著了,想著殿下今日實在太累了,背著太子妃走了百多裡的路,一直沒歇著,根本不用彆人搭手,他連忙點頭,立即從包裹裡拿出了一件稍微厚些的披風。
“給我吧!”花顏伸出手。
小忠子立即將披風遞給了花顏。
花顏接過,轉身走回雲遲身邊,將披風展開,輕輕地蓋在了他身上。
小忠子在不遠處瞧著,想著以前他說錯了,太子妃不冷清冷心冷性的,不是冷血無情的,她真正待起人好來,真真是極好的,誰也比不過的,掏心掏肺的。
如今她待殿下極好極好,連他這個小太監都是看在眼裡的。
他暗暗想著,殿下雖然苦了很久,但如今求得這般結果,也是值得的。
都說女子的心,海裡的針,隻有真正進入了心裡的人,才會被她用針織出細細密密的網,網住她心中的那個人。
當然,殿下對太子妃也是極好極好,他從來沒對誰這麼好過,包括他自己。
花顏給雲遲蓋好披風後,自己則坐在了他身邊,等著梅舒毓對付荊吉安的結果。
她相信哪怕他如今渾身是傷,哪怕他力氣不如荊吉安,但他是聰明的,有了她早先的一番點撥,他應該是能殺了荊吉安的,隻不過自己也會傷勢加重,需要秋月救罷了。
想起阿婆和小金,她隻能暗暗地抱歉,誠如雲遲所說,荊吉安降而又反,若不殺了他,如何對兩萬士兵的妻兒老母交代?又如何對九泉下的士兵交代?更如何立他這太子殿下的威望?
法不容情,合該如此!
有的人能救,有的人不能救。
一個時辰後,雲意帶著渾身是血幾乎成了血人的梅舒毓回到了第九曲山頂,花顏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看著雲意將梅舒毓放下,她立即站起身,走了過去。
梅舒毓臉色在夜色下如白紙一張,但一雙眼睛卻明亮至極,見花顏走來,對他啞著嗓子說,“我將荊吉安殺了!”
花顏蹲下身,看著他微笑,“好樣的!”話落,對隨後跟上來的秋月問,“可給他診脈了?這麼重的傷,可有大礙?”
秋月的臉色不大好,顯而易見的疲憊,聞言搖頭,“小姐放心,毓二公子沒有性命之憂,隻是他怕是短時間內不能自己行走了,少說也要養一個月的傷。”
花顏鬆了一口氣,“以一個月的重傷換荊吉安一條命,值了。”
梅舒毓點頭,眉眼都是亮光,“幸好有你早先對我的點撥,否則我定會死在荊吉安手下,論單打獨鬥,若是以前的我,打不過他。”
花顏淺笑,“對付天生力大無窮的人,自然要用巧奪之法,當日,我聽聞在臥龍峽,安書離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是以高絕的輕功巧奪克製了他,雲影接下他一劍,都被震退了數步,你今日重傷在身之下能殺了他,已經是值得炫耀之事了。”
梅舒毓抿唇,“我武功本事不及安書離和雲影,差得遠了,今日能勝他,全依賴你點撥與我心中為九泉之下那兩萬士兵報仇的狠勁兒,不值得炫耀的。”
花顏微笑,“勝而不嬌,也算是男兒本色了。”說完,她對雲意吩咐,“帶他找一處避風之處,讓他先休息吧。”
雲意應是,擇了一處避風之處,安置了梅舒毓。
梅舒毓實在是太累了,雲意將他放好後,他便歪著頭睡去了。
花顏站起身,對秋月問,“荊吉安的屍首呢?”
秋月立即說,“他被毓二公子用劍削掉了腦袋,死不瞑目,似是沒想到就這樣死了,滿臉的不乾。屍首我讓人先收了起來,回來問太子殿下和小姐如何處置。”
花顏道,“屍首讓人裝棺,讓人送回去給阿婆和小金見他最後一麵吧!畢竟是骨血至親,不能就這樣將他埋在這裡。他雖然人愚忠,但也算是個英雄,南疆國號埋葬有他的血落幕,也能載入史冊,千載留名了,他比南疆王估計要受後世褒獎得多。”
秋月點頭,“可憐了阿婆和小金。”
花顏歎了口氣,“白發人送黑發人,但願阿婆挺得住。”話落,她伸手拍拍秋月,“你也累了,快找個地方歇著吧,明日一早,太子殿下收了十萬兵馬,我們就要離開這裡。”
秋月看著花顏,問,“小姐,我們離開這裡後去哪裡?”
花顏想了想說,“梅舒毓就因為要去灰雁城,而被荊吉安困在了這裡,我們明早應該去灰雁城,配合陸之淩和安書離的計劃行事。”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