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日,雲遲與花顏啟程回南楚,陸之淩、梅舒毓留在了西南境地。
梅舒毓對於陸之淩與花顏結拜之事,十分嫉妒,若非他知道花顏是要嫁給雲遲的,以後他要喊她一聲嫂子,當時怕是自己也衝過去一起結拜了。
安書離帶著安陽王府的一眾人等,與雲遲和花顏一起回南楚。
對於雲遲將百萬兵馬交給陸之淩,讓他留在西南之事,他心裡打了幾個思量,隱隱地覺出了將來雲遲怕是要有一番大的打算,暗暗輕歎。
南楚四大公子,名聲遠播,自然都是聰明絕頂的,沒有誰是傻的那個。
陸之淩不是,安書離也不是。
南疆蠱王宮的暗人被花顏悉數傾覆,活死人一個沒活著出來,南疆王和公主葉香茗的暗人也早已經被收拾殆儘,所以,花顏這一趟西南之行,雖然折了自己,但也避免了後續被活死人男人無儘追殺不得安寧的麻煩,臨安花家在西南的累世根基,也保留了下來。
安十六在離開前暗中請示花顏,臨安花顏在西南的所有勢力,在相助雲遲平順西南時,全部都暴露在了雲遲的麵前,問她是否在雲遲和她撤離西南境地後,他留下來重新洗牌整頓臨安花家在西南的根基?
花顏明白安十六的意思,臨安花家累世千年,鮮少時候會暴露在皇室當權者的麵前,這一代,若非是因雲遲一心要娶她,又因她為救蘇子斬闖蠱王宮被他所救,西南大亂使他陷入危機,她與哥哥也不會全力相助他平順西南,徹底將所有在西南的根基暴露得乾乾淨淨。
一旦雲遲要對付花家,那麼,西南的根基以及在西南的所有花家人,都要遭殃,怕是不比戰爭下的西南各小國藩王軍流的血少。
但是雲遲會嗎?他會對付花家嗎?
花顏搖搖頭,對安十六說,“不急,來日方長,你與十七先跟我回去見哥哥,待我與哥哥見麵後,再議。”
安十六頷首,於是,與安十七帶著一部分人隨花顏離開了西南境地。
過了臥龍峽,途經小金家時,遠遠地便看到了小金家掛起的白帆,雖然已過了近一個月,但依舊沒有撤下。
花顏對雲遲說,“我與秋月去看看小金和阿婆,你先走著,在前方五裡處等我們。”
雲遲知道她心裡放心不下那位老婆婆和小金姑娘,點點頭,應允道,“好。”
花顏與秋月縱馬,去了小金家,安十六與安十七對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阿婆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雖然鬢角似乎又多了一大片的白發,但看起來精神還好,正在用金紙疊元寶,她麵前的筐簍裡已經疊了十幾個,還剩下厚厚的一摞紙。
小金不在,籬笆院內隻阿婆一人。
花顏停住腳步,看了一會兒,知道那些用金紙疊的元寶是燒給地下的人的,他唯一的孫子荊吉安,她抿了抿嘴角。
秋月叩了叩門,大喊了一聲,“阿婆!”
阿婆耳背,自然沒聽見。
秋月又喊了一聲,“小金!在不在?”
無人應答。
秋月轉頭,對花顏說,“小姐,阿婆看起來很好,不知道小金姑娘是不是又上山打獵去了?咱們還要進去嗎?”
花顏點點頭。
秋月靈巧地解開了籬笆門扉的栓繩,推開了門。
花顏緩步走了進去,來到了阿婆麵前,蹲下身,對她喊,“阿婆。”
眼前落下了人影,擋住了金紙金燦燦的光,阿婆抬頭,便看到了蹲在她麵前的花顏和站在她身後的秋月和安十六、安十七。
她頓時笑了,“小顏,你做生意返回來了?”話落,又對秋月說,“這小姑娘也張開了,漂亮了,上次來時怎麼沒見你?”
花顏笑著點頭,“返回來了。”
秋月笑著說,“上次我落後小姐一步,後來追來的。”
阿婆笑嗬嗬地問,“這趟生意可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