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情來說,荊吉安是小金的唯一的哥哥,是阿婆的唯一孫子,她應該保下他。
奈何,他降而又反,兩萬兵馬死於他手,以及極大限度地挑釁了雲遲的太子威儀,他若是不殺荊吉安,太子殿下的威儀何在?如何對死去的兩萬士兵極其家眷交代?
可是小金和阿婆失去至親之人,又沒了倚靠,未免太苦了些。
秋月在花顏說完,在一旁說,“小金姑娘,其實此事也怪不得小姐,你哥哥實在是一心要為南疆儘忠,小姐派十七公子拿了你的東西前去勸說他,為了救梅舒毓是沒錯,但也是為了讓他看在你和阿婆的份上,彆與太子殿下死扛到底,畢竟,他隻有十萬兵馬,即便殺了梅舒毓和三萬兵馬全軍覆沒,但也奈何不了太子殿下的,他當時若是聽勸收手,小姐未必不能保全他活一命,可是,他偏偏不聽,與十七公子翻了臉,十七公子的身上也被他掛了彩,我們一個兄弟受了極重的重傷,其餘兄弟受了輕傷,而他得知太子殿下在迷障林,又帶兵圍殺去迷障林,無奈之下,我們才引他去了萬毒無回穀。”
小金驚怔地聽著,似乎一時受驚太過,沒說話。
花顏看著她,又歎了口氣,輕聲說,“你要怪我也罷,畢竟當日是我讓十七去拖住他,十七拚了力氣,隻拖了他半日,後來,她雖不是被我親手所殺,但也是因我被困殺……”
小金麵色終於動了,她眼淚流了出來,“原來是這樣,當日送哥哥屍首回來的士兵什麼也沒說,我拉著人問,無人回答我,我連哥哥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原來哥哥是這樣死的。”
花顏點頭,“我未隱瞞你分毫,他是這樣死的。”
小金哭著說,“哥哥就這麼扔下了我和阿婆……”
花顏不再說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哭,卻連一句勸說她不哭的理由都說不出。
小金哭了一陣,對花顏說,“我和阿婆一直管你叫小顏,原來你叫花顏嗎?我下山去賣獵物時,聽到人在傳,南楚的太子殿下選妃,選中了臨安花家最小的女兒花顏,我當時還在想,小顏的名字也有一個顏字,不知道她有沒有你漂亮?原來你就叫花顏,是南楚太子殿下的欽定的太子妃……”
花顏點頭,“是啊,我本不想嫁他,奈何兜兜轉轉,抗不過命,還是要嫁給他,我回去後,便會與他籌備大婚,將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再來西南了。”
小姐抹了一把眼淚說,“就是那個人對不對?那個長的很好看的人,你說他是你的未婚夫的那個人。他是南楚的太子殿下。”
花顏頷首,“是,他就是南楚的太子雲遲。”
小金紅著眼睛說,“你不是說毀了婚約又找到了一個人嗎?怎麼如今還是要嫁他?”
花顏笑了笑,目光淡淡飄遠,如天邊輕雲,“我與那個人,大約是有緣無分,而我與他的緣分是宿命天定,解不開,便認命了。”
小金看著她,哽著聲說,“那他對你好嗎?我聽城鎮裡的人們都在傳,說他很喜歡你,非你不娶,多少名門閨秀都不要呢。”
花顏失笑,“我從沒聽他說喜歡我,但是他做出來的事兒,卻是對我極為愛重。比喜歡要深得多吧。”
小金吸著鼻子說,“那就好。”
花顏看著她,拿出手帕,幫她擦了擦眼角,柔聲說,“彆哭了,你哥哥為南疆儘忠,雖未顧忌你和阿婆,但是有氣節的,他比南疆王要強得多,南疆王為了重返韶華,將一個年少正值青春的姑娘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嫗,一己之私,著實令人看不上,他如今即便為了南疆血脈傳承而活,雖沒有什麼不對,但也不能令人稱道,史書上對他評價也好不到哪兒去,但是荊吉安不同,他帶十萬大軍截殺梅舒毓,圍困迷障林,以他的血為南疆山河拉下序幕,也令人有幾分佩服。”
小金點點頭,帶著哭音說,“我問那幾個送哥哥屍首回來的士兵,他們什麼也不說,我就跑去了城鎮上打聽,有人說哥哥降而又反,該殺,有許多人都說南楚的太子殿下好,他沒來之前,各小國亂成了一片,各處都在打仗,亂七八糟,民不聊生,無人會去管百姓們死活,他來到西南境後,雖然令西南更亂了,但很快就平定了,西南雖然真正劃歸了南楚,各小國都被覆滅,但是百姓們卻沒有感覺自己成為亡國奴。”
花顏點點頭,“太子殿下為著的是江山天下萬民百姓和樂長安。西南各小國暗中爭權奪利依舊,若沒有他監國後一直以懷柔政策掌控,早就亂了。有很多人雖然打著一統西南擺脫南楚的旗號,但是不見得真正為西南百姓著想。”
小金頷首,紅著眼睛說,“小顏,我不怪你,是哥哥他自己的選擇,降而又反,本就背信棄義,隻是他是我的哥哥,我心中難受,沒了他,我和阿婆以後可怎麼辦……”
安十六這時走上前,蹲在小金麵前,黝黑的臉認真得不能再認真地看著她,“你嫁給我,以後我就是你們的依靠。”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