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一怔,似乎沒遇到這樣的客人。
花顏低笑,對那姑娘擺手。
那姑娘退了下去。
花顏接手了姑娘的活,隨意地擺弄著茶具,看著她漫不經心,但不出片刻,嫋嫋茶香擋都擋不住地飄散在了整個船艙裡。
雲遲微笑,在她耳邊低聲說,“我便知道你一定沏得一手好茶。”
花顏偏頭隔著輕紗嗔了他一眼,“明明我也可以坐在這裡享受,偏偏被你拉出來乾活。”話落,又笑起來,“不過得你一句誇獎倒也值了。”
雲遲笑著端起茶,喝了一口,唇齒留香,當真是覺得,任何事情,除非花顏不做,隻要做,就會做得最好,誰也難及。
隔桌的一位年輕公子忽然站起身,來到這邊桌前,拱手見禮,“在下聞得這位姑娘沏茶手藝了得,茶香四溢,在下也是愛茶之人,可否厚顏討得一杯喝?”
雲遲喝茶的動作一頓,抬眼看著這人。
花顏也抬頭,隻見這人十分年輕,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墨韻坊的錦繡衣錦,足登著金香閣的緞麵薄靴,樣貌極好,清俊秀氣,眉眼溫和,帶著善意。腰間係著一個香囊,香囊裡飄出絲絲安神香。
她笑著開口,“我哥哥若是同意,我就沒意見。”
雲遲忽然伸手彈了她額前的笠帽一下,溫和地笑著說,“慣會調皮,明明是未婚夫君,你卻口口聲聲叫哥哥,沒白地叫人誤會,平添麻煩。”
花顏失笑,“未婚夫君此時也不能喊夫君,你比我大,自然喊哥哥,也沒錯的。”
雲遲似是接受了她的說法,輕撫雲紋水袖,放下了茶盞,對那年輕男子說,“閣下既是愛茶之人,便坐吧!”
那人笑著道謝,緩緩地坐在了二人對麵。
花顏動手端了一杯茶,放在了他麵前,向隔桌瞅了一眼,方才就他一人坐在那桌,似是隻身前來,他笑著問,“公子初來臨安?”
那人似乎真是愛茶之人,端起茶盞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大為誇讚了兩聲“姑娘真是好手藝,好茶。”話落,回答花顏的話,“早就對臨安慕名已久,難得今年家中同意在下外出遊曆,便先來了臨安。”
花顏淺笑,“公子來臨安幾日了?”
那人說,“昨日剛來。”
花顏笑著說,“昨日剛來,便來了這靈湖最懂得享受的畫舫,公子好眼光。”
那人笑道,“在下對臨安慕名已久,據說臨安有七寶,一寶是臨安的花,冠絕天下;二寶是臨安的美人,以柔美著稱天下;三寶是臨安的茶,青碧清茶,有除卻青碧不是茶之說;四寶是臨安的曲藝,媚兒姑娘一曲,聽者神魂皆醉;五寶是臨安的山水,天斷為關山,九曲不河山;六寶是臨安的夜市,有不夜城之說。”
花顏見他一口氣說了六寶,笑著問,“頭一次聽有人這般評價臨安,倒也十分貼切,那七寶呢?”
那人看了花顏一眼,說,“七寶是臨安花家的小女兒花顏,在下仰慕已久。”
花顏愕然,隨即哈哈大笑。
雲遲瞅了花顏一眼,如玉的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她,溫和含笑地頷首,“的確說得極其貼切,我也深以為然。”
花顏更是大笑,一時間笑得停不下來。
那人臉微紅,“讓姑娘見笑了,在下是不是說得哪裡不對?”
花顏一邊笑一邊搖頭,對他問,“前麵六寶也就罷了,這七寶是花家小女兒之說,讓你仰慕?從何而來?”
那人誠然地正了神色說,“普天之下,有幾個女子視皇權如糞土?又有幾個女子不喜尊貴的太子妃身份而百般抗拒悔婚?除了臨安花顏,怕是無一人。是以,在下甚是仰慕,前來臨安,想一睹芳容。”
花顏咳嗽一聲,又“噢噢”了一聲,不由得笑看了雲遲一眼。
雲遲笑而不語。
那人納悶地看著花顏,“姑娘笑什麼?難道我又說錯了?讓你這般好笑?”
花顏搖頭,笑著問,“那你見到花顏了嗎?”
那人搖頭,“明日我打算登門拜訪。”
花顏頓時高看了他一眼,“難道你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今就在花家?而你口中的花顏,如今可是極心甘情願做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聘禮都收了呢。”
那人頓時神色黯然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如常,“那又如何,不瞞姑娘,在下隻是想見見,拜會一番而已,據說花家沒太多世俗規矩,想必會讓我見,難道太子殿下會不讓我見人?她不是還沒真正嫁入天家嗎?便被看管起來不讓見了?”
花顏默了默,笑起來,“太子殿下沒那麼小氣,你明日隻管去拜會好了。”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