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絕與蘇子斬沐浴梳洗風塵之後,到了畫堂。
秋月端來薑湯,花灼早已經命人準備好宴席,在畫堂設宴。
天不絕坐下後,先喝了一杯酒,大讚,“百年陳釀,不錯,不錯!”
花顏微笑,“那是你沒喝過更好的酒。”
“嗯?你臨安花家的酒還不算更好的酒?”天不絕挑眉。
花顏笑著看了蘇子斬一眼說,“世上最好喝的酒是子斬釀的醉紅顏,臨安花家藏的百年佳釀也不及。”
“哦?”天不絕轉向蘇子斬,“小子,你還會釀酒?”
蘇子斬淡笑,“隻會釀一種酒。”
“看不出來啊!”天不絕看著他,“我老頭子為你辛苦治病這麼久,什麼時候你給我釀一壇酒?”
蘇子斬頷首,“明日就能釀。”
天不絕大笑,“臭小子,你答應的這麼快,哪裡是為我釀酒?你是為臭丫頭吧?你看她提起你釀的酒來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
蘇子斬失笑,問,“即便如此,那你喝不喝?”
“喝!”天不絕痛快地點頭,“有酒喝就行。”
花顏大樂。
一頓宴席其樂融融。
宴席後,天不絕迫不及待地說,“小丫頭,把你的手給我,我給你把脈。”
花顏搖頭,“不急,你先去歇著。”
“歇什麼?我老頭子身體硬朗的很,再跑個千裡路也不是事兒。”
花顏知道他的脾氣,不在多說,湊過去,將手遞給他。
天不絕給他把脈,片刻後,皺起眉頭,“怎麼如今發作的愈發厲害了?竟然傷及五臟六腑?”話落,他看向秋月,“發作時,你正在?”
秋月點頭,“在的,十分嚴重,也把我嚇壞了。”
天不絕眉頭擰成一根繩,“這個脈象看,雖然如今好了一半,但確實身體心血枯竭之兆,不是什麼好兆頭。”
花灼麵色一變。
蘇子斬也麵色大變。
秋月眼眶頓時紅了,“師傅,小姐可還有救?”
天不絕麵色凝重,撤回手,訓斥說,“隻是個兆頭而已,急什麼?一時半會兒沒什麼事兒,即便癔症不解,三五年的命總是有的。”
秋月臉刷地一白,“不能不解,師傅,您最厲害了,一定能想出辦法的。”
天不絕哼了一聲,“如今又認我是師傅了,你若是認真地與我學醫術,何至於指望著我?我的一生醫術,就找了你這麼個蠢丫頭,真是悔不當初把你帶離北地。”
秋月扁起嘴角,紅著眼眶小聲說,“從今以後,我一定好好學就是了。師傅體格硬朗,還能教我好多好多年的。”
天不絕哼了一聲,“長命百歲也是替你們操心,不要也罷。”
花顏大笑。
秋月也破涕為笑。
天不絕打個哈欠,對花顏說,“容我琢磨琢磨,稍後再找你。”
花顏點頭。
幾人又說了片刻話,天不絕與蘇子斬去歇著了,花顏也出了花灼軒回了自己的花顏苑。
進了花顏苑後,采青小聲說,“子斬公子看起來不那麼冷得凍死人了呢。”
花顏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他身體還未恢複,總要一年半載才能如正常人一般,如今已然極不錯了。”
采青點點頭,“真是極不容易的。”
花顏又笑了笑。
采青小聲問,“您午睡嗎?還是讀書?自從殿下離開後,您似乎都不愛午睡了。”
花顏“唔”了一聲,歎氣,“是啊,都被他給養成習慣了,慣壞了,身邊不見他的人竟然難以入睡。”
采青捂著嘴笑,“再忍半年就好了,殿下更辛苦的。”
花顏也笑著點頭,“是啊,她更不容易些,畢竟除了應付朝事兒,還要應付哥哥給他的大堆要求與議程。若是半年下來,定然會累瘦了。”
采青深以為然。